靜如小鹿一樣的睡覺了。
“兒子啊,醒了嗎?”母親的聲音在門外想起。“吃早飯了。”
“嗯。”我答應了一聲,坐起來往身上套衣服。
吃飯的時候我一言不發,眼神發愣,小時候我沒有父親,自己被別人欺負或者受了什麼委屈都是這樣,不哭不鬧。
那時候我以為自己流血就會死掉,因此從來不敢和別人動手,還像個傻逼一樣和別人解釋自己的病。
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把我養大,每到農曆逢集的日子都會摘自家菜園裡的菜到鎮上擺攤賣,那時候我在鎮上上小學,放了學就揹著書包跑到母親那裡陪她賣菜。
我從不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有幾次家裡的菜賣不出去,我都是躺在賣菜的攤子旁邊睡著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了家裡的床上。
有一次放學的路上,我遠遠地看見母親的攤位被兩個收保護費的混混踩得稀巴爛,不知所措的母親目光觸及到站在不遠處路中間的我,她拿起菜籃就走,根本不理身後混混的叫罵。
母親笑著跟我說:“兒子,今天怎麼放學這麼早,菜賣完了,媽帶你去買肉,晚上做紅燒肉給你吃。”
母親拉著我的小手就走,我另一隻小手攥成拳頭,轉頭看向身後那兩個混混一邊抽菸一邊麻木不仁地笑,眼睛紅得駭人。
我知道母親特別孤獨,那時候我就在想,長大以後一定找個漂亮溫柔的媳婦照顧她。
我以為周曼曼是這樣的人,可到頭來,她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我看著她被人五花大綁地綁在定風樁上要被燒死的時候,心裡五味雜陳,她說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害我,所以我後悔了,撲上去想要救她。
村民們攔住我將我拖出人群,後來不知道是誰把我打暈過去。
母親說,昨天晚上我暈倒之後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周曼曼並沒有被大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