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五點,安城火車站。”
“你……”
電話那頭小五的聲音戛然而止,手機已經沒電,我到售票大廳買了今天晚上去安城的火車票。
一直以來我都沒提自己的大學,我的大學是在安城上的,學校依山而建,人文環境很濃厚,算不得一流大學,倒也說得過去。
學校很大,無論是校內還是校外到處都是學生的娛樂場所。安城作為十六朝古都,大山很多,周圍的交通卻很便利,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所以當我從浮屠嶺那個小地方到了安城時,只覺得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
我在大學的四年裡除了一心讀書似乎就沒幹過別的事情,無論是打遊戲,唱k,酒吧,甚至是同寢室聚餐我都很少參加,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我很不合群。
在大學裡我只有一個朋友,叫陸小五。
小五是我的死黨,是在我大二那年突然轉到班裡的,他是個胖子,而且是個有錢又精緻的胖子,他說他老爸叫陸百萬,是挖煤礦發家的,我還知道他換了一個又一個女朋友,除此之外其它的一無所知。
在三年的同桌生涯裡,小五一半的時間是在睡覺,另一半時間則是在逃課,有時一連三五天都不回寢室,問他去哪了也從來不說。
我在學校就已經算是另類,但實際上小五更另類,他從來也不考試,也幾乎不搭理任何人,看別人的時候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這樣的人走在學校裡能不被人打這是我一直都很納悶的事情。
我不知道像他這樣的公子哥怎麼會願意和我這樣窮酸的人成為朋友的,我和他最初的友誼不是因為打球,更不是因為圖書館看書,而是因為課堂上的一部小電影。
那時候他剛轉到班上不久,坐在最後一排,和我鄰座,起初的兩天還是人模人樣地假裝上課,後來沒幾天就趴在課桌下面公然看電影。
那天不知道他的手機是中毒了還是音量鍵壞了,明明插著耳機裡面女人聲音卻發了出來,他第一時間就臉不紅心不跳地把手機塞在了我的手裡,還像全班人那樣一臉驚訝地看著我,露出鄙視且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我被老師趕出去。
不過他這個人很義氣,很多方面都挺像虎子的,他比虎子機靈頑皮不少,也更樂觀一些。
我到了安城之後才剛一出車站就看見小五在人群中向我招手,他帶著墨鏡,扯開嗓門喊我的名字。我和他上了車後他看出來我心情不好,就帶著我先去他家吃了點飯。
我將浮屠嶺的事情大致告訴了小五,他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他聽我說了母親不在的事情後收起一臉的嘻嘻哈哈,和我喝了點酒,說晚上帶我出去逛逛。
我迷迷糊糊中看到人影在身邊走來走去,還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我想要喊小五,可不知是喝醉還是太累我總是醒不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我躺在沙發上,腦中一片空白。
我從沙發上起身,不小心將茶几上的杯子打翻,這才發現小五正蹲在旁邊打遊戲,他見我醒了就說道:“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早上嘞,既然醒了那就洗把臉準備出去嗨!”
我不喜歡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小五硬拖著我上了車,直接開到了我們大學附近的一家酒吧,我這才知道他家離學校是如此之近。我對安城的路並不熟悉,大學四年除了周邊一片幾乎沒去過哪裡,所以小五把我從車站接到他家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學校就在附近。
而小五帶我來的這家酒吧正是當初我在學校做兼職時所在的酒吧。
霓虹閃耀中的男男女女都那麼衣著光鮮,我穿著小五略顯寬鬆的衣服坐在酒吧卡座裡,身邊幾個身材火辣穿衣暴露的女人不停挑逗,也許是性格問題,我很不適應這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