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爬起來,他大喊大叫著,一腳踢在我的太陽穴上,我的腦袋咚的一聲撞在牆上,腦中嗡嗡轟鳴,頓然讓我險些失去意識。
洗手間便池隔間裡傳來沖水的聲音,門被開啟,裡面走出一個正抽菸的青年,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小插曲打斷,青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圈廁所裡的眾人。
“還他媽不滾!”黃毛瞪著眼睛,踢了一腳青年,青年立馬竄出洗手間。
眾人哈哈大笑,緊接著,黃毛奪過青龍紋身青年手中的酒瓶碴,一把向我捅過來。
“草,你他娘真想捅死他?!”龍紋身的青年吼道。
黃毛笑著說道:“我他媽鬧著玩的,草,看把你們嚇得。”
“你又不是沒捅過,你麻痺的想坐牢我們可不想,打這些窮逼可以你可別鬧出人命。”龍紋身的青年說道。
“你他媽的!”黃毛一腳又踹到我的腹部,疼得我蹲在地上。
“不要惹我。”我狠狠地說道,手中撿起一塊地上的酒瓶碴。
“喲,撿個破玻璃碴還想跟咱們血拼,你說怎麼你媽就生出你這樣的煞筆,臥槽!”黃毛說著又要來打我。
這時候守在洗手間門口的一個人說道:“保安來了。”
黃毛停下手中的動作,洋洋得意地說道:“哥幾個,咱們走,接著喝酒!”
兩名保安提著警棍走進來,問誰在鬧事,一群人指向我說:“是他!”
黃毛一臉無辜地說:“你看他摔碎了酒瓶,手裡還拿著玻璃碴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勸也不聽,現在這社會啊,哎,真亂。”
一名長得很壯的高個保安手持警棍對我說道:“手裡的東西放下來!”
我聽從他們的話,將手中的玻璃碴丟掉,那群青年哈哈大笑,口中各種笑談辱罵。
高個保安眼神不善地看著我,另一名矮個保安拉著他說道:“沒看是被斌子的人打的,走了。”
高個保安切了一聲,指著地上的玻璃碴說道:“你最好是給我收拾乾淨了。”
眾人都出去之後,我摸著臉上的血,想起郭瞎子的話,他說楊三千在我體內留下的東西暗藏黑暗,會極大影響我的性格,你只要是產生一絲戾氣,就會變得嗜殺成性,可我沒有殺他們,像一條狗一樣被他們侮辱著。
這些年來,一直都是。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狼狽不堪,頭上黏著半乾的發腥的血液,身上和臉上都是腳印和淤青。
我清洗著自己臉上和頭上的血,頭皮上被玻璃碴扎破的地方疼得發澀,我忍著疼將一塊玻璃碴拔出來,頭上的傷口又開始冒血。
我身上穿的是小五的衣服,此時寬鬆的衣服上已經被血水浸溼,我捂著頭上的傷口走出洗手間,幾名俊美的少男少女一邊喝著紅酒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我。
我看向小五開的卡座位置,他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黃毛那一夥人還在那裡喝酒,其中一個紫發女青年指著我,其餘人立馬眼神不善地看向我。
我轉過身朝酒吧外面走去,那名高個保安走過來,他指著我說道:“你把洗手間打掃乾淨了嗎就出來?”
“不是我砸的。”我說道。
“我砸的!”高個保安瞪著我吼道。“去掃乾淨!”
他這麼一吼,周圍的人都向我們看來。
“怎麼了這是?”酒吧的經理聽到動靜從吧檯走過來,一看到是我,他指著我說道:“這不是那什麼,你叫什麼來著?”
我說道:“我叫楊浩。”
“對對,叫楊浩,一年前不還在咱們這裡端過盤子嗎,你這幅樣子,是畢業了準備來這塊地盤稱霸嗎?”酒吧經理笑著說道。
“經理,這小子和斌子的人打起來,我讓他掃廁所他還跟我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