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同姓李,交情還不錯,走得比較近,李武經常來找李木頭說說話,搖一下骰子。
“玉掌櫃在外面聽到聲了。”李木頭收起木骰子,笑著說:“以後不玩了,免得誤事。”
李武點頭,他拿起一個幹棗咬一口。
“你年紀不小了,不討個媳婦?”李木頭問,“有個媳婦,生個孩子,你就不會這麼閒了。”
“討誰當媳婦?”李武問。
“你們同院住的啊,你跟她們抬頭不見低頭見,就沒中意的?”
李武吐出一個棗核,說:“我們現在就像圈裡的駱駝,不論公母,個個都有用。”
李木頭愣了一下,倏而大笑。
李武也笑,為了防止母駱駝揣崽子,公駱駝都騸了,他們誰還敢亂來。
外面雪停了,隋玉和趙西平也進了城,二人先去雜貨鋪買飴糖。開在油坊旁邊的雜貨鋪早就易主了,之前開雜貨鋪的阿力掌櫃靠外送生意賺到錢就賣了鋪子回老家了,現在是個漢人掌櫃接手了雜貨鋪。
買了飴糖出來,路過油坊,隋玉往裡面看,有跑腿夥計挑著兩罐胡麻油出來,她跟他打聽:“龍掌櫃在不在?”
“哪個龍掌櫃?老掌櫃不在,小掌櫃在。”跑腿夥計認得她,說:“老掌櫃發財了,不管油坊的生意了,現在油坊是他二兒子在操持。”
隋玉“噢”兩聲,跟著趙西平走了。
“看來做跑腿生意還挺賺錢。”趙西平說。
隋玉點頭,她看見賣毛筆的鋪子了,裡面冷清極了,喊了幾l聲才把掌櫃從床上喊起來。
“就這五方硯臺?”隋玉問。
“對,你要買幾l個?”掌櫃縮著脖子搓手,罵這鬼天氣要人命,話頭一轉,又抱怨生意難做,“這硯臺還是我去年進的,拿了十方硯臺,賣了兩年,還剩一半。”
隋玉拿個最大的硯臺問多少錢。
“三貫錢你拿走,我不問你要高價,現在我只求回本。”
隋玉從一旁的架子上拿兩支毛筆,說:“我買個硯臺,送我兩支毛筆?”
掌櫃沒說二話,直接伸手要錢,生怕她反悔不打算買了。
趙西平付錢,出門的時候說:“明晚去燒個大火把,明年生意就紅火了。”
掌櫃苦笑著搖頭,“我年年扎的火把比大腿
() 還粗,不中用啊。算了算了,明年我還是改做旁的生意吧。”
騎上駱駝,隋玉問:“我們明晚出來嗎?”
“雪天冷,還是不出來吧。”
隋玉沒作聲,回去了她問隋良和小崽明晚要不要進城跳儺舞燒火把。
隋良有些想去。
“什麼是跳儺舞?”小崽沒見過。
“就是踩著鼓點跳舞,好多人一起跳。”隋良說。
“我也會敲鼓,我去敲鼓。娘,我們去跳儺舞。”小崽立馬興奮起來。
“用不著你敲鼓……”
“行,帶上腰鼓。”
夫妻二人同時開口,趙西平看隋玉一眼,說:“他帶上腰鼓亂敲要是捱打了,我可不管啊。”
“你不管我管。”隋玉趕他走,“別耽誤我們練字,你自己尋樂子去。”
趙西平不動,隋玉上手推,小崽跟隋良見了也去幫忙,三人合力把趙西平推了出去。
“嫂嫂,我明晚也跟你們一起去好不好?我好像對你說的什麼燒火把有印象,不過我應該沒玩過。”阿水側身問。
“行。”隋玉應下,“把大壯、阿羌、花妞也喊上,你們都挎上腰鼓,跳儺舞的時候不能擊鼓,但往城外跑的時候能敲。讓你們站在臺上擊鼓你們膽慫,明晚天黑,沒人看得見你們,你們再畏畏縮縮,我就不讓你們練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