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腳會凍腫,我最討厭冬天……但是夏天我也討厭啊,秀場沒有空調,妝都會花掉……”
幾乎只是她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嚴峋偶爾會應幾聲,就那麼聽著。
但很快她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下一句又繞回到一開始的話題上:“但是還好,小a明天會幫我買糖炒栗子的。”
“嗯,那就好。”他道。
“我要掛電話了,太冷了,手機螢幕好冰。”溫楚道。
“好,你早點睡吧,晚安。”嚴峋輕嘆了聲。
“嚴峋。”但溫楚沒掛電話,忽然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嗯?”
“你知道微博上說男女朋友分手之前都是什麼樣的嗎?”溫楚問,只是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回答不上來什麼,自顧自地又道,“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嗯,晚安,好的,再見……”
她的聲音到這裡哽了一下,但是沒有在哭。深吸了一口氣後,她問他:“我們會分手嗎?”
對方良久沒應,最後說:“你想分手嗎?”
“想啊,為什麼會不想呢?”溫楚聞言低哂了聲,一面出神地發現玻璃窗都被自己額頭上的溫度捂熱了,開口告訴他,“我之前為什麼會想談戀愛呢?因為有時候參加宴會需要男伴,有時候一個人在家會覺得很孤單,也很無聊,沒什麼事情想做,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所以才想要另一個人陪著我……”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又牽起唇角,有些自嘲的意味:“但是嚴峋,我發現跟你談戀愛之後,我變得更孤單了……為什麼呢?”
生日會因為他不來就索然無味;起床之後會因為只剩一條微信一整天心情煩躁;到現在一整個秋天都過去了,開始下初雪了,她看到他最多的是在微博上,好像在等一個比所有人都更遙遠和模糊的臆想。
她最討厭等人了。
為什麼跟他在一起之後,她就一直在等,等他在一點點消耗和殺死她。
“嚴峋,我為什麼不找一個可以隨叫隨到的人當男朋友呢,反正一開始我也只是覺得長得好看就可以了,世上又不止你一個人最好看,我為什麼偏偏要等你呢?”她問。
“但是溫楚,”嚴峋的喉結往下滑了滑,說話時的嗓音顯得有些艱澀,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她一樣變得沙啞了,“我不想分手。”
溫楚緊了緊捏著冰冷機殼的手指,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堵住了,只能張嘴呼吸。
末了她點點頭,語氣浮起來,就像是輕鬆不少:“嗯,那就不分手吧……”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不知道是為了安慰他,還是僅僅在解釋自己剛才的話:“我晚上喝了酒,現在發燒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就把我剛剛說過的話忘掉吧。”
“溫楚,”嚴峋開口喊她,聲線繃得太緊,在鄭重以外反而落出無力感,“我二十四號早上回來,可以陪你過平安夜。”
溫楚抿起嘴唇,片刻後才鬆開,點點頭道:“嗯……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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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圈的這麼一小撮人每到下半年就會為各種主題party瞎忙活起來,大都是西方國家的節日,畢竟大多數人不管成績好還是不好,基本都會按照某種神秘且心照不宣的流程或者儀式,送到國外搞個文憑再回來。
因而從萬聖節開始,再到感恩節和最隆重的聖誕節,屬於富二代之間的party就會在寸土寸金的各大俱樂部、公館和酒店當中雨後春筍般冒頭。
溫楚去年還挺高調的,親自操刀舉辦了一場萬聖節party,當天cos了戰神雅典娜,一身金色的valentino戰袍,甚至還委託工作室給她復刻了位於奧地利議會大廈前那尊雅典娜雕像的同款盔甲和金色長矛,榮獲party上的最佳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