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梢,轉頭看向那位已經夠乖寶的小謝,道:“沒想到你喜歡這種型的啊,那看來我們兩家的親事是實打實地吹了,等你以後什麼時候要結婚,記得通知我一聲,我給你包份子錢。”
話一說出來,又怕那水做的小軟妹誤會她的意思,儘量和善地對她一笑,解釋道:“小謝呢,據我的觀察來看,心眼比較死,應該不是什麼花心渣男,就看你到時候變不變心。要是你也比較死心眼的話呢,你們倆大概會長長久久的,我祝福你們。”
溫楚吐出那句“我祝福你們”之後,就知道自己這狗屁不圓也罷,好在電梯下一秒已經抵達套房所在的樓層,拽上剛才被有意冷落在一旁的嚴峋,徑直往他們的套房走。
……
刷卡開啟房門,溫楚沒兩步便轉過身來,看他老老實實把門關上,門鎖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她的表情很淡,幾乎沒有。
所以再配合套房裡隔音過好的安靜,是要開堂公審的氣氛。
腳上的綁帶細高跟在編織著黑紅色玫瑰的地毯裡微微下陷,溫楚雖然已經習慣了,但實在恨透了這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於是她當著嚴峋的面抬腳解開腳踝後的綁帶,黑色絲綢很快散開,襯得她的膚色纖白。然後出氣似的狠狠地把高跟鞋往門口一甩,幾乎正中他的小腿,目光在過程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嚴峋的喉結向下滑了滑,第一句開口又是道歉的話:“對不起。”
溫楚一下子沒忍住自己的冷笑,光腳在地毯上踱了兩步,最後還是壓不住自己的火氣,轉頭衝他喊了句:“do not f**king apologize.(別他媽跟我道歉)”
這句壓了半天的“f**king”一出口,她很快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穩下聲調,問他:“我他媽跟你談戀愛這麼久,聽你說了多少次對不起?嚴珮一個星期前就跟你提這件事了,你不告訴我?就等著我今天被她像猴一樣耍是嗎?有意思嗎嚴峋?”
他抿了抿唇,聲線很蒼白:“我不知道嚴珮今天會在這裡。”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溫楚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迫不得已擰起眉心,“我看得出來,很多事情你就是這麼處理的,我不提,你就不說。然後你就打算讓事情這麼繼續下去,到頭來我跟你纏得太緊,就沒辦法把你給扔掉了是嗎?”
嚴峋安靜了許久,最後垂下視線回答:“我沒有這樣的打算。但是你要是想的話,隨時可以把我扔掉。”
他的嗓音很低,接近喑啞,頓了頓又道:“只是這件事我不會一直瞞著你……嚴珮給我的最後期限是這個月底,我想回申城之後就告訴你。”
“所以還是我打亂你的計劃了?我不該來這裡參加拍賣是嗎?”溫楚扯起嘴角,覺得未免太可笑,“你也不用把話說得那麼好聽,嚴珮的事你就是相瞞你也瞞不住。她的合同不需要我簽字?我爸知道了不會來找我?你以為我是真的眼瞎心盲?”
嚴峋再次啞然,重新抬眼看著她,沒開口。
溫楚的心火燒得正旺,卻又必須要仰頭忍回自己不合時宜的鼻酸。誰知道再對上他的眸光時,竟然不知道為什麼、胸口一下子被整個堵住。
一點都透不過氣。
他的眼睛太亮,且清澈。
溫楚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重度抑鬱過的人竟然可以有這樣的眼睛,深邃漂亮,現在甚至盛滿了安靜又柔軟的神采。
草、他、媽。
她在心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險些要出口的那句“你跟你的破爛嚴家”在心下繞了幾轉還是嚥下去了。扔回到她早早挖好的坑裡,填上土。然後期待它們最好永遠爛在裡面,不要發芽。
不要讓她再知道了。
她真的,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