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的“dorren”,明顯是她的手寫版本,下面還有一串字元,溫楚能認出來是西語,但要翻譯出意思還比較困難。
她有點震驚地抬頭看了這人一眼,只收到他跟這種行為比起來有點過分平靜的目光。
……她怎麼從來沒發現這人竟然可以喜歡她喜歡到一聲不吭就在自己身上搞了個文身。
還是在這種位置,沒什麼脂肪墊著,緊挨著皮下的肋骨,她之前看江駱駱作死在背後的蝴蝶骨上紋飛鳥,當時那叫聲慘烈的……她光是想想都疼得頭皮發麻。
忍不住輕“嘖”了聲,溫楚皺起眉心,有些猶豫地伸手去碰。估計是紋了沒多久,現在摸上去還有點腫,跟被刀剮了似的,刻著她的名字:“疼嗎?”
“還好。”嚴峋回。
“你什麼時候弄的這個?為什麼我剛剛這麼久……都沒發現?”溫楚說到最後歪了一下頭,覺得自己這話好像還給狗男人掙臉了。
嚴峋估計也聽出來她的這點意思,眼底的笑意更深,想了想告訴她:“你生日那天晚上,從機場回去之後紋的。剛剛的話……注意力太分散了,又挺忙的,沒發現也很正常。”
溫楚被他噎到,翻了個白眼後,收回自己的手,問:“那下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一句詩,”嚴峋開口,眸光落在她身上,從她有點凌亂的長髮到簌簌的眼睫,“在我這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頓了頓,又低聲補充:“前面幾句是……我是個絕望的人,是沒有回聲的話語,喪失一切,也曾擁有過一切。最後的纜繩,你牽繫著我最後的祈望……在我這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他的聲音很好,發音也標準好聽,在這樣不徐不疾唸詩的時候顯得尤其明顯,聽起來憂鬱、深情又浪漫。
在披上聶魯達的皮之後,就變得完全不像他了。
溫楚聽完之後怔忡良久,才反應過來他讓自己看文身之前,她問他:“那你呢?”
你愛我嗎?
所以答案就是……是愛的吧?
但奇怪的是她在這種時候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眼淚模糊眼眶然後鼻子通紅地撲進他懷裡,反而有種一腳踏空緊接著就發現自己被驚醒在將睡未睡時的荒誕感。
像失去味覺的人在喝一場漫長的水,中途的一瞬間嚐到了甜味,有驚喜和惶惑,更多的還是不確定。
不確定會不會再次失去味覺,也不確定這樣的感受是否僅僅是片刻幻覺。
愛的概念太泛太浮,她甚至連自己對他的感覺都無法定義,更別說去確認他的告白。
剩下的只能是……順理成章地去認為。
認為他年輕、乾淨、長得好、體力也不錯,愛一愛也是應該的。
而她長得美、有錢、心地還挺善良,嚴峋又被她嚴防死守,淪陷淪陷也很正常。
溫楚的思緒飄忽起來,嘴裡便不自覺開始轉移話題,戳了一下他紋身下面的腰線,問:“你不是學金融的嗎……怎麼竟然還會看聶魯達?”
“學金融為什麼不能讀情詩?”嚴峋臉上的線條稍軟,也知道她突如其來的不自在和心虛是怎麼回事兒,隨手把她的頭髮理順了一點,道,“我不僅看聶魯達,還會看聖經和道德經,看小說和戲劇,樓下放著的……fbi的真實案例,我也看完過。”
“為什麼?你對這些很感興趣嗎?”溫楚翹起腦袋看他。
只不過話一出口,就想到他之前說的……“他經歷的很多我都經歷過,他做過的事情我也有可能去做”,一下子就安靜了。
他不會真的考慮過甚至想要去學習……那些事情吧。
溫楚抿起嘴唇,臉上探尋的神色也跟著收起來了,正準備重新再換個話題時,就聽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