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從來沒有被需要和承認過的人,已經接受這樣的現狀,就不會以此為悲哀了。
於是一旦這些東西出現,就很難生出再去擁有它的勇氣——一是他知道自己天生就不配擁有,二是既然從來沒擁有過、也不必要得到。
尤其是像這樣——出現了、甚至都放到手上了,卻因為猶疑而抓不住、最後離開了的東西。
可是怎麼辦呢。
光一旦跳動,即便是很微小的,也會先引出希望,之後才是惶惑。
……
“還喝嗎?”面前的人把空了的紅酒瓶從茶几上拎下來,又拿出來兩支新的。
“我不喝了,司璇給我發微信了。”一旁的謝景濯搖頭,把腿盤迴到沙發上,拎過抱枕墊著。
“你女朋友不是回家放暑假了嗎?隔大老遠家教都這麼嚴?”林一安轉了轉手上的海馬刀,深紅色的手把襯得指骨素白。
“你又沒談過戀愛,你懂什麼?”謝景濯說到一半,想到剛才那通電話,轉頭看某人,“是溫楚打的嗎?”
林一安一聽這名字就寒得聳了聳肩,不由感嘆:“他敢跟溫家那個大小姐談戀愛也就算了,還成了前女友……怪不得分手之後把人搞成這樣,那位就是個睚眥必報的角色。”
“少說兩句吧……你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謝景濯出聲提醒。
“我倒是想知道,可誰叫某人一上來就問‘喝酒嗎’,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到現在我們兩個人加起來還沒他一個人喝得多,”林一安說著放下手上的東西,俯身點了點茶几下塞著的酒瓶,“他四支了,我一支半。”
謝景濯低頭,就發現他更少,一支。
但嚴峋聽到這個數字只是瞥他一眼,眼尾被酒意染得很紅。
半晌後道:“不喝了,我三點鐘的飛機。”
林一安一聽便鬆了口氣,仰頭靠回到沙發上:“那你前女友打電話過來說什麼了?打算吃回頭草嗎?”
嚴峋沒答,垂眼看向茶几的深色玻璃,反光裡的輪廓影影綽綽,還在不斷變動。
良久後他開口:“林一安,不要用這種語氣談論她,我不喜歡。”
嗓音很淡,且涼。
然後拎著外套站起身,也不看他:“先走了,你們慢聊。”
林一安的表情有些凝固:“……”
他大概還是第一次聽他用這種表情和語氣跟自己說話。
但這麼看來估計是……生氣了。
“……”
這他媽真的不至於,他認識溫家那位姐姐的時候,他還在倫敦不知道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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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一日
巴黎高定時裝週
江駱駱兜兜轉轉被前幾天party上遇到的一個叫kai的小帥哥迷了心智,到頭來竟然跟他待在馬爾地夫不走了,眼下時裝週就只有溫楚和毛一宇來。
二毛不像溫楚每趟來都帶足工作人員甚至預約化妝師,基本上在秀前都來她的房間蹭粉底液跟她的七月vlog鏡頭。這會兒把她的歡迎點心吃完也露夠了臉,在一旁的沙發裡顛來倒去地調整坐姿。
溫楚看他今兒一整天都跟身上長皮癬似的沒個消停,到頭來還是沒忍住給了他一個眼色,問:“你有事兒?有事說事有屁放屁。”
“咳咳……”毛一宇聞言便端正了坐姿,捏著淺口咖啡杯的小柄喝了口,斟酌著小聲bb,“楚姐啊,我聽江姐說你跟你那個……小男朋友,分了……?”
溫楚舌尖輕抵上顎,末了還是語氣不善地“嘖”了聲,問:“你都知道還又問一遍?皮癢了是吧?”
毛一宇一聽就訕訕地“嘿”了聲,轉頭示意鍋子接下來這段要注意後期,然後更進一步問她:“那楚姐,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