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哦,那你回去吧,我掛了。”溫楚說到最後,語氣明顯一點點低下來。
雖然說二月九號他才去星城錄的綜藝,前後才過了五天不到。但畢竟剛領證,在法律上他們是新婚,她現在就連看結婚證上的大頭照的新鮮感都還沒過,來巴黎看秀都在行李箱裡塞著,睡前還要看兩眼以解相思之苦。
不管了,要是看到他之後就捨不得了的話,後面的秀就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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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情人節當天
yves saint larent秀場
今年的秋冬一季以午夜派對為主題,運用了大量的深v領、鏤空、亮片和頸部飾品元素,整體以暗夜的黑色來造型,用以表現浮華轟然、紙醉金迷的派對夜生活。
所以一言以蔽之,整體的氣質就是富得流油、騷氣外露。
音樂響起的時候,所有用來供賓客照明進入的燈光全部暗下,只剩秀場本身的佈置。
場地整體都被漆成純黑色,牆面上鑲嵌出大量的金幣飾品,只有細小的菱形光斑點綴在其間,一如水波上的星火般不斷漂動起伏。
整座空間唯一可以聚焦視野的只有用以模特展示的通道,兩邊的地面和天花板都鑲嵌了金色的射燈,光路在午夜中綻開一條錯綜的路徑,甚至能看出不同來源的光線在半空中交織的痕跡。在大的尺度上看,整個t太就像小黑箱裡的金色彈珠觸壁反彈所形成的軌跡。
溫楚跟毛一宇挨著坐在秀場前排,事前的social時間已經過了,手機畫素在這樣的佈置下不好使,只剩零星幾個時尚媒體還舉著微單攝影。
她知道今天為秀開場的人是誰,所以從一開始就有些過分緊張地睜大眼睛翹著腦袋,手裡不自覺絞著秀場黑色的邀請函。
她這樣也就算了,畢竟是老公在走秀,然而她身邊的毛一宇也跟她同款緊張,薄薄的背繃得筆直,瘋狂在嘴裡小聲唸叨:“成敗在此一舉……一定要好好走好啊……我跟steve的眼光不會錯的……”
背景的交響樂漸漸迭入高潮,入口的黑色帷幕在某個瞬間被掀起,嚴峋的身形從霧般的光影中慢慢浮現,其後雪白的光線跟著流瀉出來,在他腳下的地面上化開。
觀眾的竊竊私語在此時都歸於安靜。
似乎為了更好地襯托他那身純白色的西裝,金色光線隨著他的腳步紛紛褪成白色,空氣中的微塵因此落成了細雪,密密仄仄地落了他滿身,卻依舊是不惹纖塵的白。
這一季顯然暗藏了故事性,開場的白色西裝襯以恰好能露出鎖骨的黑色亮片襯衫,金色的胸針流蘇在腳步間流動,一如用潔白羽翼包裹而出的路西法,是今晚派對的主人。
儘管跟他在一起了這麼久,溫楚抬起頭時,還是經常會被他那張臉給驚豔到。尤其是今天所有的視線都勢必要落在他身上,經過恰當修飾的眉眼和五官輪廓到處都是致命的痕跡,所有被邀請來參加派對的人都在第一眼成為了他的獵物。
他的神情和氣質很合適今晚的這套衣服,淡然又從容,以與生俱來的距離感和孤獨感做襯,就成了最冷感的邀請和引誘。
因此這場午夜派對寓意收割,他的食指上帶著一枚深紅色的寶石戒指,在白光中被淬成鮮血的顏色。
……
這樣完全引人入勝的開場過後,劇情感便被帶動起來了,派對上各型各色的人,富商、歌手、影星、花花公子、家族繼承者……每個人身後都藏著自己的故事和目的,一切都在今晚上演。
以至於最後畢場時的順序也依照派對上賓客離開的順序做了調整,幾乎在音樂最後的拍子落畢,快要結束的時候,才看到厚重的絲絨簾幕上出現一雙手,指節修長而分明,在燈光裡泛著近乎妖異的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