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衣人們的離去,夏洛克耳邊只留下了那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在昏暗的大廳中迴盪著,彷彿一陣低沉的鐘聲,預示著某種不祥的結局。
幾秒後,外面傳來引擎的轟鳴聲,黑色的保時捷發動起來,車身迅速消失在幽暗的街道盡頭。
車內,空氣彷彿被厚重的沉默壓得喘不過氣來。車窗全黑,沒有一絲光線能夠透入其中,車內的隔音系統也讓外界的聲音完全消失。此時,只有車內的一切在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把這個蠢貨弄醒。”黑衣人首領的聲音從前排座椅上傳來,聲音中透著一股威嚴和冰冷,語氣不容置疑。他的聲音猶如一把利刃,劃破車內的沉寂。
後座的另一名黑衣人立刻照辦,搖晃著那個還未完全恢復意識的同伴。
昏迷中的人逐漸甦醒過來,表情茫然,但在看到英普瑞斯那冰冷的眼神後,立刻清醒過來,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
“英普瑞斯老大,我們來這個地方不是為了調查那件事嗎?為什麼什麼也沒調查就走了?”剛甦醒的黑衣人顯然還未完全理解眼前的局勢,他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疑惑與不解。
“蠢貨!”英普瑞斯冷冷地說道,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抑制的憤怒,“我讓你攻擊夏洛克,是為了拖住他,我好趁機勘查現場。誰知道你竟然真的起了殺心!你知不知道現在輿論對我們本就不利?如果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誰都保不住你!”
英普瑞斯的憤怒並不是沒有理由的。眼下殯葬科因為之前的事情已經處於風口浪尖,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將他們推向深淵。而這名衝動的手下差點將他們置於絕境。
他從座椅旁拿起一隻對講機,沉著臉按下通話鍵:“確認他違反規則並叛逃嗎?”
對講機另一頭傳來沉重的回應:“是的,要在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解決這個問題。”
英普瑞斯沒有再多說什麼,司機一腳踩下油門,保時捷如離弦之箭般衝出街道,車燈在夜色中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隨後消失在黑暗的盡頭,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夏洛克一瘸一拐地回到案發現場的房間外,顯然剛才的打鬥對他也造成了一定的損耗。儘管如此,他的神情依舊專注。
警官們都對殯葬科的介入感到無奈,心中積蓄的怨氣已久。雷德警官趕忙上前扶住夏洛克,將他帶到一旁的一張破舊椅子上坐下休息。
夏洛克並沒有立即放鬆,而是盯著剛才打鬥時在地面灰塵中留下的痕跡,若有所思。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乾淨的布,輕輕擦拭了一下手上的灰塵,然後將目光重新集中到地上的鞋印上。
他蹲下身來,仔細觀察灰塵中留下的足跡,心中逐漸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畫面。儘管剛才的打鬥在地面上留下了不少混亂的痕跡,但他仍然能夠辨認出幾組清晰的鞋印。
夏洛克緩緩取下自己的鞋墊,小心翼翼地將鞋底印在地上的灰塵中,試圖模擬出與現場相似的足跡。隨著鞋墊的印痕出現在灰塵中,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俯身靠近地面,目光在灰塵中仔細搜尋著每一處細微的痕跡。
地上的灰塵雖然被打亂,但仍然清晰地記錄了幾組鞋印。夏洛克的眼神變得愈加銳利,彷彿在透過這些痕跡看到事情的真相。
“這些鞋印並不是完全屬於死者的,”他低聲自語,聲音中透出一絲疑惑與質疑。他注意到,表面上看似只有一組鞋印,但其中卻隱藏著另一個秘密:小號的鞋印巧妙地覆蓋在較大的鞋印上,偽裝成一個人的足跡。
他輕輕用手指劃過地面的塵土,感受到其細微的質感,目光在鞋印的分佈和深淺之間遊走。死者的鞋印深陷地面,顯示出他在房間內頻繁走動,似乎在尋找什麼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