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崇哥兒敦倫已是悖逆,倘若再生下他的子嗣豈不更是萬死猶輕,陸希娘如今就想著幫王崇納幾房妾,當然這也得他喜愛才好。到時候生養幾個兒女記在陸月香名下,她幫著養大,她雖沒有生過孩子,但這養孩子還算頗有心得。
現在這情形讓崇哥兒休了她才是萬全之策,只是她說到底更捨不得他。
陸希娘兀自走在前頭想著事,兩個丫鬟剛才被她唬住都低頭不語,忽然從廊廡附近假山竄出一人。來人披頭散髮上來直接抱住她,摟著她的脖子啃:“小娘子你跑哪裡去了,我一直在找你。”
陸希娘嚇了一跳,兩個丫鬟也都驚傻,半天才上來拉扯來人,但是哪裡敵得過男人的力道,直接被對方几腳踹出去。
她慌忙掙扎,見對方不為所動,情急之下拔了頭上簪子在對方肩處狠狠刺去,對方慘叫聲鬆開手,陸希娘顧不得旁的,領著兩個丫鬟匆匆跑回臨暉苑。
守在院門的婆子見她衣衫凌亂正要出聲,陸希娘已經穿過屏門不見了身影。
她隻身進去屋子,關了門驚魂未定倚在門後整衣,剛才她不曾在意,這會兒細想起來,瘋瘋傻傻的那人竟像世子嶠哥兒,難怪當時聽秦氏講王嶠出了事,她死前倒是沒聽到半點風聲。
她其實有些怵王嶠來著,往日兩人見不了幾面,不過一年仲秋家宴王嶠喝醉酒也是像今天這樣,不知怎的將她堵住。那時候崇哥兒不過十叄四歲,還在京中太學唸書,後面聽蘭平說起私下去找王嶠,卻被打了一身傷回來。
簪子上帶著血,陸希娘不敢再往頭上戴,她打起簾子欲往裡走,似察覺不對扭頭看了眼,不想王崇人卻在屋內,男人丁點聲都沒發出坐著吃茶。
“崇……”陸希娘捂著嘴驚叫,手中簪子落在地上哐啷一聲響。
王崇站起身走過來,俯身將簪子撿拾起來,男人蹙眉看了眼又往她身上瞧,陸希娘無處躲閃,心虛地別開目光。
“怎麼回事?”王崇問她道。
陸希娘還沒開口,忽然脖子微微刺痛,王崇手摸著她脖子上的齒痕沉著臉又道:“誰弄的?”
男人許是在刑部呆了一段時日,冷臉說話這口氣聽著像是在審犯人,陸希娘知道藏不住事,撿著緊要的部分說了:“……我回來的時候碰到世子王嶠……”
“有句話你錯了,世子如今還在你肚子裡待著。”王崇“嗯”聲,又在她頸部揉搓了下,扔下句:“你自去梳洗,婆子備的水還在裡頭。”
說罷,大步出了屋子。
陸希娘有些懵,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屋裡這水還是她走前令人備下的,她磨蹭很久才出來,外頭丫鬟已經備下早膳,她左右沒瞧見春梅、春桃,便問了屋內伺候的小丫鬟:“春梅她們呢?”
小丫鬟低著頭忙回道:“夫人,方才國公爺說春梅姐姐犯了錯,這會兒罰她們在院裡跪著呢。”
陸希娘聽了到院子中一看,兩個丫頭看到她也不敢求情,她有心讓她們起身,又念及這是崇哥兒責罰的,不好在下人跟前壞了他的面子。
她倒是沒往別的地方想,在旁人眼裡王崇才幾日就做主發落她的貼身丫鬟,可是半點都沒顧及她。
王崇不知道去了哪處,陸希娘隱隱有些擔憂,半個時辰後她去把春梅她們喚起身,又讓婆子拿了棒瘡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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