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顏色漸漸褪去,應該是年代相當久遠的水彩畫了。
那是景緒不堪回首的過去,他把這幾副保留至今的水彩畫交給了陸懷柔,也向他表明,從今往後,他不會在執迷於過去。
陸懷柔將一張張水彩畫鋪平了擺在夫妻倆面前,照片上用水彩筆繪著三個靠在一起的小人,是爸爸媽媽和景哲,他們幸福地生活在漂亮的花園裡。
而遠處還有一個人,便是景緒,他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大房子裡,房子外面還畫了一把鎖,將他鎖住。
他蹲在地上,臉上掛著一顆顆豆大的眼淚。
他的陰森畫風,與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溫馨畫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有好幾張圖畫,都是類似的內容。
景哲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吃蛋糕慶祝生日,而景緒被關在黑屋子裡,身上有紅色血跡、周圍有明黃的火焰,他表情扭曲,極度痛苦...
甚至有一張照片裡,景緒的頭上甚至插了一把刀。
趙思嘉看著這一幅幅暗黑系的水彩畫,捂住了嘴,連連退後好幾步,心驚膽戰。
她能看得出來,在爸爸媽媽身邊的是胖胖的小男孩景哲,而被關進小黑屋的男孩,是孤僻的景緒。
“這...這是誰...是誰畫的?”
陸懷柔漫不經心道:“聽粥粥說,景哲小時候繪畫好像拿過校級一等獎。你們親兒子的畫,都認不出來了嗎。”
“你說...這是景哲畫的?”
景聞彬看著面前這些可怕的畫面,難以置通道:“怎麼可能,景哲怎麼可能畫這樣的東西!他的心性我們瞭解,他從小對景緒都是愛護有加,像哥哥照顧弟弟那樣,他怎麼可能會想要傷害景緒!不可能的!”
陸懷柔平靜地收好了畫卷,說道:“很可怕,對嗎,養了這麼多年的親兒子,最後面目全非到你自己都不願意承認。”
趙思嘉全身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
景哲是她的親兒子,她怎麼可能認不出這些畫...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趙思嘉不敢相信:“他是那麼懂得體諒父母的好孩子。”
景聞彬詫異地問:“你是說,這真是景哲畫的?”
趙思嘉閉上眼,沉痛地點了點頭。
景聞彬看著這些讓人汗毛倒豎的水彩畫,深深感覺到,作為父母的失敗,他太不瞭解自己的兒子了,兩個兒子都是...
“如果一個人不能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那麼將來還會出犯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我不會撤訴。”
“陸先生,您在考慮考慮...”
陸懷柔打斷了景聞彬:“作為父母,如果一味地包庇孩子,恐怕也只會讓孩子的人生之路越走越偏,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要負全部責任。”
一句話,直接將景聞彬的求情堵了回去。
他們也沒有顏面再為景哲說一句話了。
他已經成年,應該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而作為父母,他們也應該為自己的失職承擔責任。
陸懷柔將這些畫卷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至於景緒,他在考入北城大學之後,戶籍便已經轉到了北城,我會讓他進我們陸家的戶口本。是你們不要他在先。我孫女喜歡他,從今以後,他就是我陸家的人了,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