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羞辱他。”
裴斯遠目光落在屋內,見餘舟一直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雖然目光往食盒上看了好幾次,卻忍住了沒吃,還時不時朝他這裡看一眼,像是在盼著他回去似的。
“伯父,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裴斯遠道。
“你今日不高興,只是為了那條魚嗎?”平西侯問道。
裴斯遠看了他一眼,笑道:“您是覺得我會過問侯府的私事?”
“你看出什麼來了?”平西侯打量著他問道。
“你那樓裡從不讓外人進去,如今多了個大活人,還想讓我看不出什麼?”裴斯遠有些嘲諷地道:“餘賢弟提起那琴師的時候……”
裴斯遠回想起在飯桌上餘舟提到琴師時平西侯的目光,心情登時十分複雜。
那種眼神非常直白,帶著掩不住的愉快,甚至還有點得意,像是忍不住想朝人炫耀似的。
儘管裴斯遠不覺得他伯父人到中年找了個年輕的男寵,有什麼值得得意的地方。
一想到在飯桌上餘舟竟還一臉單純地與平西侯談起那個琴師,裴斯遠便有些不快。
“既然看出來了,怎麼不問我?”平西侯道。
“怎麼,伯父還想介紹我與他正式認識一下?”裴斯遠冷笑道。
“會的。”平西侯說著朝屋裡餘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裴斯遠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卻有些抓不住。
屋內,餘舟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見裴斯遠進門忙一臉期待看著他。
“怎麼就這麼饞?”裴斯遠笑著在他臉頰上戳了一下,這才走到桌邊開啟食盒,看了一眼裡頭的飯菜。
餘舟見他拿起筷子將飯菜挨個嚐了嚐,那架勢倒像是在試毒似的,不解道:“這飯不是侯爺送來的嗎,會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防人之心不可無。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除了我之外,旁的人都得提防著點。”裴斯遠將所有的飯菜都嚐了一遍,這才將筷子遞給他,道:“吃吧。”
餘舟接過筷子,又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裴斯遠想了想,道:“不說了,沒什麼意思。”
“啊?”餘舟聽他這麼說,越發好奇,“到底怎麼了?”
裴斯遠隨手捏了一塊點心放在嘴裡,本不打算朝餘舟說這些,但想到餘舟推心置腹與那琴師說話時的樣子,心裡便有些彆扭。
他終究是不希望餘舟被矇在鼓裡,於是悶聲道:“今日還朝你誇我伯父用情專一,這一天都沒過完就讓他把我的臺拆了。”
“什麼意思?”餘舟問道。
“今日你見的那個琴師,是他養著的人。”裴斯遠道。
“哦……”餘舟忙道:“包年的琴師啊?只能彈給他聽,不能給旁人彈琴是嗎?”
裴斯遠聞言頓時被他逗笑了,“你這聰明勁兒全用到了吃上?”
見餘舟不解,他又道:“包年不包年不知道,但肯定不止給他彈琴,也和他做點別的。”
餘舟見裴斯遠那表情有些意味深長,頓時福至心靈,這下終於明白了,臉不由一紅。
平西侯看著得有四五十了吧?
那琴師也不過二十來歲……
餘舟暗道,沒想到裴斯遠他伯父守鰥這麼多年,如今竟玩兒起了老牛吃嫩草這一套。
“不過我性情可不隨他。”裴斯遠忙道:“我性子還是隨我爹,我爹至今身邊都只有我娘一個人,專一著呢。”
餘舟埋頭吃著東西呢,聞言敷衍地應了一聲。
裴斯遠見他吃得香,又忍不住拈了一塊點心放進了嘴裡,看起來心情很是複雜。
“回去之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