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餘舟面板白皙,稍稍睡不好,面色就容易變差。
“夏夜蚊子多。”餘舟忙道。
“若是睡不著,可以找太醫配一些驅蚊的藥包。”濯音道。
餘舟點了點頭,其實他們的住處有這種驅蚊的東西,住進去的太醫說,估摸著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濯音一手在隆起的小腹上輕輕撫了撫。
餘舟看向他小腹,發覺那裡看上去似乎比前幾日更大了一些。
“如今有了王大夫,他們成功的把握得有八九成了,你不必擔心。”餘舟安慰道。
“我並不怎麼擔心。”濯音道:“只是心情很複雜,好像有點期待,但是又有點抗拒。”
“初為人父應該都這樣吧。”餘舟道:“若是換了我……”
濯音看向他,問道:“若是換了你如何?”
餘舟忍不住笑了笑,覺得自己這個假設有些離譜。
不過他見濯音追問,便還是順著這話頭道:“若是換了我,我肯定做不到你這樣。”
“也別太小看你自己。”濯音意味深長地道。
“章太醫有說過是男孩還是女孩嗎?”餘舟問道。
“不知道。”濯音道:“他才七個多月,不一定能活下來。”
餘舟聞言面色一黯,“我回去之後,給他抄個經吧?我聽人說,抄經可以祈福。”
“那就多謝你了。”濯音道:“回頭……我也為你抄經,祈福。”
餘舟並未聽出他這話裡的弦外之音,笑道:“那就等你徹底好起來之後再說吧。”
“你要再摸摸他嗎?”濯音朝餘舟問道。
餘舟發覺,濯音似乎很喜歡讓自己摸他的孕肚。
雖然他覺得這舉動很逾矩,但他猜想,這大概就跟做了父母的人總喜歡“曬”娃一樣,是某種分享喜悅的方式。所以他也樂意配合濯音,每次都願意接受對方的邀請。
餘舟一手輕輕按在濯音的小腹上,半晌後,便覺手心一動。
“他踢你了。”濯音開口道。
餘舟稍稍一怔,莫名想起了昨晚自己小腹傳來的異動。
“怎麼了?”濯音見他神色有異,忍不住問道。
“沒事。”餘舟忙道:“我想他應該很健康。”
濯音點了點頭,道:“章太醫也是這麼說的。”
當日,餘舟並未在濯音的住處多逗留,他怕打擾了對方休息。
離開那處之後,餘舟又忍不住想起了濯音的胎動,一手下意識在自己小腹上按了一下。
半晌後,他意識到自己這舉動有些犯傻,忙拿開了手。
最終,餘舟還是沒忍住,去看了裴斯遠。
他到的時候,章太醫已經試完針了,裴斯遠正躺在屋裡休息。
餘舟原本打算看一眼就走,不讓裴斯遠發現自己來過。
但他一見裴斯遠那副憔悴的模樣,便有些不忍心離開了。
餘舟嘆了口氣,走到矮榻邊蹲下,取出巾帕擦了擦裴斯遠額頭上的汗。
對方這會兒正昏睡著,看上去倒是比醒著的時候多了幾分沉穩和內斂。
餘舟目光落在裴斯遠的面上,忍不住細細打量了一番。
他平時甚少有機會這樣看裴斯遠,因為一旦被發現,對方立刻就會忍不住打趣他。
不得不承認,裴斯遠長得確實挺英俊的。
餘舟穿書那晚太醫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裴斯遠不知何時起了身,一手慢慢握住了餘舟略有些發顫的指尖。
餘舟聞言點了點頭,但心底依舊有些不安。
他們準備了那麼久,真到了這一刻,總歸還是會緊張。
餘舟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