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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熟悉的狗洞。
幸虧他爹現在不在這裡,否則若是知道自家倆兒子都擅長鑽狗洞,估計也要氣出個好歹。
“別哭了,他今日剛被抓進去,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的。”餘舟一手在少年背上拍了拍,安慰道:“等裴副統領回來了,我朝他問問吧。”
餘舟從前也不是個扛事兒的人,但此刻不知怎麼的,面對著惶恐無助的少年,他忽然就生出了幾分做兄長的擔當來,表現得甚至比平時都更為冷靜。
“等他……”餘沿抹了抹眼淚又道:“可是爹就是他抓的啊。”
“他只是辦差而已。”餘舟忙道。
兩人說話間,裴斯遠便回來了。
餘沿一見到他,當即便躲到了餘舟身後。
裴斯遠此前雖然去過幾次餘府,但彼時的餘沿大部分時間都在學堂裡唸書,少有在家的時候。哪怕他偶爾在家,餘承聞也沒正式讓他拜見過裴斯遠,畢竟以餘承聞這種古板的性子,餘舟和裴斯遠無名無分,他沒法朝家裡人介紹,索性就不提了。
裴斯遠進了前廳後,小心翼翼朝著餘舟面前走了幾步,卻也沒敢靠得太近。
大概是餘舟看起來太冷靜了,反倒令他不敢開口說話了。
餘舟見他不說話,便朝門口的管家說了句話,勞煩對方帶著餘沿先去休息一番。
“你……”待管家帶走了餘沿之後,裴斯遠才慢慢湊到餘舟身邊,小心翼翼地道:“能不能聽我解釋一下?”
“能。”餘舟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裴斯遠原以為他遣走了少年,是打算朝自己質問,沒想到他竟這麼平靜,當即有些發懵。
“你先坐下。”裴斯遠扶著他的肩膀,將人輕輕按到椅子上坐下。
餘舟順勢坐下,抬頭看向裴斯遠,擺出了一副“你解釋吧”的表情。
裴斯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知為何,明明面對著的是一張漂亮溫和的臉,卻緊張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這副樣子若是讓路知南看到,定要揶揄他“你也有今天?”
“我……”裴斯遠蹲下身,先是放低了姿態,而後一隻手慢慢握住了餘舟的手腕,借勢不動聲色地搭了一下餘舟的脈。
他雖然不懂醫術,但畢竟是習武之人,多少還是有點判斷力的。
待他確定餘舟脈搏平穩沒什麼異樣,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說明,他家餘賢弟這副冷靜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裴斯遠道。
“我什麼都沒想,等著你回來朝我解釋呢。”餘舟道。
裴斯遠聞言又是一怔,今晚餘舟所有的表現,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沒有驚慌,沒有懷疑,沒有質問,沒有發怒……
“我爹貪錢了嗎?”餘舟見他不開口,主動問道。
“沒有。”裴斯遠搖了搖頭。
餘舟一顆心頓時落下了一半,只要餘承聞沒貪錢,那就說明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此番牽扯進來的官員中,有三個都是戶部的人。”裴斯遠調整了一下心情,朝他道:“他們大概是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所以給自己留了許多後手。你爹……就是其中的一個後手。”
餘舟擰了擰眉,顯然沒太聽懂。
“你爹在戶部的職務雖不算多緊要,但每日都要經手不少來往的文書,有人在文書裡動了手腳,令你爹經手的文書出了一些紕漏。”裴斯遠道。
餘舟忙問道:“嚴重嗎?”
“他們只是拿了你爹的把柄,事情尚未被拆穿。”裴斯遠道:“我推測,他們是想揪著這個小辮子,等到必要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