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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音的手臂正在一點點恢復,如今雖然依舊沒什麼力氣,卻能活動了。
不過他如今刀口尚未痊癒,每日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床上,所以這對他的影響並不算太大。
餘舟又逗了一會兒小安,發覺這小傢伙似乎又長開了些許,看著越來越可愛了。他望著這孩子的時候,甚至忍不住腦補了一下自己肚子裡的小傢伙將來的長相,心底不由湧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期待。
逗了一會兒孩子,餘舟才想起正事,忙朝濯音說了自己的情況。
本以為濯音也經歷過這些,卻得知對方孕期幾乎沒有過抽筋的經歷。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因人而異的,不同的人,會出現的問題都不一樣吧。”濯音道。
餘舟聞言點了點頭,目光在濯音尚未恢復平坦的小腹上一掃,問道:“那你開刀的時候,疼嗎?”
濯音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是在害怕,於是安慰道:“當時我服了藥又施了針,倒是不怎麼疼,就是醒來後多少會有點吧。”他已經盡力略去了其中的很多細節,沒想到餘舟聞言還是擰了擰眉。
“也是,拉了那麼大一刀,怎麼會不疼?”餘舟犯愁道。
一想到這些,餘舟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理智上他能說服自己儘量去相信章太醫他們,可情感上他依舊不免覺得害怕。
要知道,他在現代社會時,去看個牙科補個齲齒都會嚇得好幾天睡不好覺。
更何況如今是要開刀了……
餘舟光是腦補一下那場面,都覺得肚子疼。
當天下午睡午覺的時候,餘舟就做了噩夢。
他夢到章太醫手裡拿著一把磨得鋥亮的刀追著他要劃他肚子。
他跑了半天,後來被人捉住,對方舉起刀就朝著他的肚子劃了一刀……
“啊!”餘舟在睡夢中驚醒,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裴斯遠正在不遠處的案邊提筆寫著什麼,聽到動靜忙快步走到了榻邊。
“怎麼了?”裴斯遠一手在他後背拍著一邊問道。
“我夢到要開刀……”餘舟道。
他面色蒼白,目光中滿是驚懼不安。
裴斯遠將人攬在懷裡,直到感覺他的呼吸慢慢平復,這才鬆開。
“方才他們送來了牛乳,你趁熱嚐嚐?”裴斯遠說罷起身將牛乳端了過來。
餘舟聞言就著裴斯遠的手喝了一口,險些當場吐出來。
那牛乳雖然已經被處理過了,但味道卻和餘舟從前喝過的牛奶味道完全不同,帶著一股腥味,令他很不適應。
“不喜歡?”裴斯遠問道。
餘舟原本想說不喝了,但一想這裡的牛奶不比現代社會,弄來應該很不容易,他不想浪費,於是便咬著牙將一碗牛奶灌了下去。
裴斯遠一見他這副表情,便知道他應該不大喜歡這味道。
“要是不喜歡,往後就不喝了。”裴斯遠道。
“但是不喝的話,手腳又要抽筋。”餘舟嘆了口氣,可憐巴巴地道:“太疼了。”
裴斯遠見狀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他家餘賢弟是最怕疼的。
當初在尋歡樓,怕崴了腳,跳窗戶都要綁著床單滑下去。
可是如今卻要為了這個孩子經歷這些……
今日他又特意問過章太醫,得知哪怕餘舟每日都吃雞蛋和牛乳,飲食上完全按照章太醫給的食材安排,也不能保證手腳不再抽筋。
不僅如此,未來誰也說不準餘舟會不會有別的不良症狀。
裴斯遠幾乎不敢細想……
“要不然……算了吧。”裴斯遠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