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裴副統領,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來了,裴副統領對你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也不枉你對他一片真心。”
餘舟吃著點心差點被嗆到,忙道:“什麼真心不真心的,我這是投桃報李。他為了我當街動私刑入了監,我總不好置之不理,做人得講良心不是。”
“公子如今不怕他了?”小寒好奇地問道。
餘舟吃著點心覺得味道不錯,往小寒身邊推了推,示意他也吃。
“其實相處久了之後,他這個人也沒那麼嚇人。”餘舟一邊吃著點心一邊道:“有的人因為身份所迫,要去做一些看起來比較可怕的事情,日子久了就有了兇名。”
“但是你仔細想想,裴副統領這麼多年來,打殺過的人可有一個良善之輩?”餘舟道。
“那倒是真沒聽說過,我聽老爺說,他就是不守規矩,做事比較衝動,但枉殺好人的事情是決計沒有的。”小寒道。
餘舟點了點頭道:“那你說,一個人整日規規矩矩沒犯過什麼錯也沒立過功,但很守規矩;另一個人做了很多事情,救了很多人性命,卻經常壞規矩,可他雖然壞了規矩,卻沒傷害過任何一個無辜之人……這兩個人,你覺得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都不是壞人。”小寒道:“但是我覺得,若是人人都做將人留下了。
“公子您不進去見見餘公子?”夥計問道。
“我去洗個澡,在牢裡待太久了。”裴斯遠道。
他說著又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這才大步走了。
餘舟洗了澡吃了點心,這會兒正有點犯困,夥計便敲門進來說請他去後院休息。
他本想推脫幾句,畢竟裴斯遠不在家,但轉念一想,他和裴斯遠也算是朋友了,大可不必這麼客氣。
既然人傢伙計邀請了,說明這並不逾矩。
於是,他便跟著夥計去了裴斯遠住的那個小院。
“餘公子,您今日換下來的衣裳我讓人給您洗了,您今日且好好歇著吧。”夥計朝他道。
餘舟朝他道了謝,這才進了屋。
裴斯遠雖然這幾日不在,但他的住處依舊被收拾得井井有條。
餘舟在他床上睡過很多次了,早已輕車熟路,脫了鞋襪便鑽進了薄被裡。
大概是他這幾日一直惦記著裴斯遠的事情沒睡好,今日總算放鬆了些,所以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夢中,餘舟感覺屋裡似乎有腳步聲,不過那聲音很輕,像是怕將他吵醒了似的。
若是換了別的地方,他多半要緊張地醒過來,但這裡是裴斯遠的家,令他打心底裡覺得安全,所以他雖有所感,卻只當是夥計進來拿東西之類,於是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半晌,餘舟身側的床榻重重一陷,有個人躺了上去。
隨後,他只覺唇角微癢,似乎是有人用手指在上頭輕點了一下。
餘舟下意識抬手往唇邊一摸,抓到了一隻手。
“嗯?”餘舟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這才發覺裴斯遠正支著胳膊側躺在他身邊,另一隻手則被他緊緊抓著呢,“你……你怎麼在這兒?”
“這裡是我家,你躺的是我床,你說我怎麼在這兒?”裴斯遠笑著問道。
“我……”餘舟睡意漸漸散了,忙坐起身道:“你們傢伙計讓我進來的。”
裴斯遠一手按在他肩膀將人重新按回去,道:“我知道,你繼續睡吧。”
餘舟重新躺下,剛要依言閉上眼睛繼續睡,這才回過神來。
他睜大眼睛看著裴斯遠,問道:“陛下將你放了?”
“嗯。”裴斯遠眼底帶著幾分笑意道:“聽說是有人當著朝臣的面在陛下面前為我喊了冤,陛下這才高抬貴手,將我從牢裡放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