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覺得手心裡,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少頃,便聽到打東邊那間臥房的門被推開了。
因著春生這間屋子是與那臥房連在一塊兒的,僅僅只隔著一道屏風,在某種程度上,這兩間屋子亦是可以算作一間,裡頭的動靜聽得真真切切。
彷彿並沒有人說話聲。
只聽得到有小廝,或是丫鬟們進進出出的步子聲,及偶爾夾雜些倒水的聲音,該是在備水沐浴吧。
春生心中非常不安,只要想著往後日日皆這般,幾乎是要形影不離的的委身於他的身側侍奉著,便覺得日子越發的難熬了。
這大白天的,周身的丫鬟婆子眾多,她倒是並不擔心,甭管如何,便是退一萬步講,往日不也是這樣侍奉的麼?
可是,真正令她害怕的卻是,這到了這大晚上的,她還須得與他共處一室。
儘管並不在同一個屋子裡,可是,這又有何區別呢?
那沈毅堂平日裡就喜歡動手動腳了,現如今,她早已深陷入了狼窩裡了,哪裡還會有逃得了的時候。
儘管,他口口聲聲的聲稱,給她一年的時間,可是這會子,半年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她非但沒有脫身,反而是身陷狼窩,並越陷越深了。
屋子裡有些安靜,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隔壁有人漫不經心的吩咐著:“行了,都退下吧。”
那聲音經由屏風後傳過來,傳到了這邊屋子裡,傳到了春生的耳朵裡,只覺得無比的清晰。
她的心下一跳。
隨即,立馬便聽到了下人們恭敬稱是的聲音。
下人們步子聲兒輕輕地響起,只越過了屏風,走到了屋子外,小心翼翼地將門由外合上了。
關門時,輕輕地發出了一絲聲響,動靜不大,卻彷彿重重的掠過了她的心頭。
她的心一時間跳得極快,極快。
屋子裡一時間似乎又恢復了原本的寧靜。
兩個人,各居屏風一側,看似身處兩間屋子,實則乃屬共處一室。
屋子兩頭皆是靜靜地。
春生心緒有些不寧,過去的每一分時間,非但沒有讓人鬆懈,反而越發的緊張、不安。
屋子裡只安靜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