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何曾不是在警告。
況且,那袁家次子的發配之地不就是在北疆麼,憑著這汶家在北疆的勢力,要對付一個發配的流犯,豈不是輕而易舉。
於是,江俞膺又道著:“那汶允勖著實冒進了···”
“怕不指是冒進罷···”沈毅堂冷笑道。
江俞膺等人聞言,倒是不敢接話了。
沈毅堂神色晦暗。
屋子了一時靜默了一陣。
沈毅堂一下一下摩挲著大拇指上佩戴的玉扳指,沉吟了片刻,忽而問著:“下朝之後,太子與宇文家作何反應?”
江俞膺忙道著:“這便是咱們幾個速速趕來的原由,朝堂之上,東宮曾屢次諫言但皆被宇文霽給壓了下來,宇文霽瞧著似另有章程,一下朝後,宇文霽便攜手汶允勖回了宇文家,片刻後東宮暗訪宇文家,至今未歸,像是在密謀些什麼···”
說到此處,方才忍了許久未曾開口的於彪忍不住開口補充著:“這太子竟然是走他們宇文家的偏門進的,一路上鬼鬼祟祟的,一看便不安好心···”
從進門開始便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謀士薛禮這時適時道著:“前幾日距京城五百里的通城不是傳來訊息,說通城的兵力部署有異麼?”
江俞膺聞言,忙扭頭看向薛禮,詫異的道著:“先生的意思是?”
薛禮沉吟了片刻道著:“通城的將領紀東蘊據說曾受過那宇文家的恩惠,此事細說起來還得要從過世的宇文霖說起,二者面上瞧著無甚絲交,可是私底下如何,就未可知呢···”
薛禮說到這裡,只忽而看向沈毅堂,朝著他作揖道著:“大人,東宮向來剛愎自用,而這宇文霽自宇文霖走後,無人壓制,聖上看似待他禮遇,而自從三年前···沈家近來低調行事,整個朝堂唯他宇文家獨大,倒讓那宇文霽心傲了不少,宇文家近兩年行事作派未免過於猖狂了些,至於這猖狂的背後——怕是勢在必得了,雖說之前宇文家背後有汶家的支援,可汶家能夠在邊疆鎮守多年,定乃是審時度勢之人,未必敢拿著汶家的基業輕易冒險,之前許是不會,可是現如今有了汶家小兒這個契機,往後如何,倒是不好說了···”
薛禮話音將落,便聽到江俞膺一臉震驚的道著:“先生的意思,難道這東宮他···他真敢?”
隨後,屋子裡卻又是一靜。
半晌,只聽到那沈毅堂嗤笑道著:“有何不敢?太子盼著這一天不是盼著好多年了麼?”
可江俞膺仍是有些難以置信的道著:“這皇家子嗣單薄,祁王神志有礙,瑞王又···這太子是東宮,又乃是陛下將來唯一可繼承大統的人選,他委實不必如此的,除非,除非——”
江俞膺說到這裡,只猛地抬眼看向沈毅堂,震驚道著:“除非他已經知道了您的身份?”
沈毅堂聞言,只半眯著眼。
相比江俞膺的震驚,他倒是要顯得平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