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便見那王氏鬼鬼祟祟的從廚房裡偷摸著出來,滿嘴冒油光。
王氏也有些尷尬,原不過是被這股子香味給饞著了,便忍不住偷摸著嚐嚐鮮,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卻被一個小輩堵個正著,本欲說幾句矇混過去,卻見這小丫頭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眼底分明閃過一絲嘲哄,王氏從小到大便最是恨極了這樣的目光,只覺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遂疾言厲色倒打一耙道:“好個沒教養的東西,陳家含辛茹苦便是養出你這麼個目無尊長的混賬東西麼,見了長輩不喚人便罷了,這般瞪著我是何意?”
王氏本欲先發制人,這三房的丫頭平日裡瞧著性子文靜,又經常出入寺廟裡,這廟裡不常道慈悲為懷麼,便覺得是個好糊弄的,想發通脾氣好好震一震這小丫頭片子,卻見春生冷笑一聲:“我們陳家可沒這樣一個偷雞摸狗,偷奸耍滑的···長輩!”
這話明顯是編排她的,王氏聽了氣結,扯著嗓子叫喊道:“你···你說誰偷雞摸狗,偷奸耍滑?好你個陳春生,小小年紀便口無遮攔,一個姑娘家家的平白地老往那廟裡跑,也不知幹些什麼腌臢勾當,好的不學,偏學那勾欄裡的娼婦似的滿地嘴碎,也不怕嘴賤,喉嚨裡生爛瘡,今個兒我可要替咱老陳家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丫頭片子,好讓你知道編排長輩會有怎樣的下場!”說著作勢便要打人。
春生本就不怕她,便也不躲,餘光不漏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忽而往王氏跟前一湊,咬牙輕聲說道:“潑婦,有種你便打死我!”
王氏瞪大了雙目,好似不敢相信這話竟是從春生那嘴裡說出來的,那目光像大白天裡見了鬼般嚇人得緊,冷颼颼的盯著春生,仿似要把她生吞活剝,王氏氣極,恨透了春生,揚起手掌便要往春生臉上招呼,咬牙切齒道:“好你個小賤人,看我不撕爛了你這張嘴!”
王氏這邊還來不急動作,那邊突然就“嗷嗷”倒地,原來是那剛家來的張氏聽到動靜聞風而來,遠遠地便聽到那潑婦王氏一口一個“娼婦”,“小賤人”的地往她寶貝孫女身上招呼,還作勢要打她,還要撕爛她的嘴。張氏氣極,不管三七二十一,順手抄起牆角的掃帚便撲了上去,口中大罵道:“好你個混賬婆娘,竟敢打我寶貝孫女,老婆子我今天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絕不會放過你!”
那張氏本就性子潑辣火爆,又生於市井,慣是個能說會罵的,雙手叉腰往那院子裡一站,眼睛一瞪,嘴一張,便是那死人都能給罵活了。偏又生的壯實,能“文”能“武”,一口唾沫星子噴出來,無人能擋。
王氏慘叫倒地,那掃帚用細竹編織而成,表面凸起的細碎竹杆扎進皮裡,只覺得整個後背一片泥濘。
張氏舉起掃帚還想要打,那王氏嚇得鬼哭狼嚎,“嗷嗷”慘叫:“救命啊,救命啊,還有沒有王法呢,這青天白日裡要打死人啦!”
這一番大陣仗把院裡的人都驚動引來了,見那張氏抄起掃帚毫不留情地往她二兒媳婦身上招呼,眾人大驚,趕緊跑過去勸架。那管事家的薛婆子率先跑過來攔住了張氏,驚呼道:“這可了不得了,怎地就幹起這麼大的陣仗來啊!”上去便來奪張氏手中的掃帚。
張氏怒罵道:“這個沒用的混賬婆娘,原在家中就蠻橫耍惡,處處挑撥是非,家裡的爺們拴不住便也罷了,還見天的吵個沒完沒了,生生地把我兒逼得不敢往家回。平日裡她怎麼耍橫,為了家裡的兒孫,我也便睜隻眼閉隻眼,可架不住這嘴爛心爛的小娼婦,這毒婦,她禍害我陳家的兒子還不夠,今兒卻是要謀害我的寶貝孫女,我是不會讓她得逞的,便是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絕不會放過她,大不了與她同歸於盡!”
張氏虎目圓睜,說話狠決,一副拼死拼活的架勢,一下子便震住了王氏,王氏本就是個紙老虎,原本就懼怕這個彪悍婆婆,又被張氏當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