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氣性倒是不小。”
春生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林氏碰著春生這倔脾氣,便也只得敗下陣來,旁人皆道她生了個好脾性的閨女,性情忠厚老實,文靜可人,蕙質蘭心,卻不知最是個脾氣剛烈的,這性子也不知隨了誰。
林氏嘆了口氣,春生的性子她是瞭解的,斷不會無緣無故的刁難人,那王氏···哎,想起今日發生的這一遭,仍忍不住感慨道;“那王氏其實也是個可憐的!”
春生卻不以為然,忍不住還嘴道:“如今這世道誰不可憐?那也沒見哪個像她這般沒皮沒臉的。就拿咱家來說,平日裡被她戳脊梁骨的事兒發生得還少麼,旁人家的事情拿著到處亂編排,完全一副小人做派。娘你心善,不與她計較,偏她還當咱們家是個軟骨頭,愈發欺負地厲害。今個兒跑來偷雞摸狗,明個兒跑來無賴耍橫。”春生越說越氣人,看著林氏道:“今個兒連我們家一口雞湯都要惦念著,要是擱以前,我也懶得與她計較,可是現在不同了,孃親肚裡懷著弟弟,難道往後弟弟生下來也得白白受她的編排麼?”
林氏見春生越說越來勁,又覺得好笑,伸出手指點著春生的額頭道:“你啊,真是白在那陵隱寺裡呆了這麼些年,那廟裡不都說要六根清淨嗎?怎地連這點脾性都收不住。”
說著想起春生剛才說的話,全是替她替家裡出頭的,一時也有些感動。又憶起春生剛出生時遭的罪,這才從小便往那廟裡送,一時忍不住憐惜,遂又寵愛的把春生一把摟在懷裡,嘴裡卻還在唸叨著:“莫以為你那點兒小心思能夠瞞得住你祖母,不過是寵著你,才這般任由著你胡鬧,你得知道,凡事過猶不及,可不能因著這點小事傷著家中的根本,那便是戳進你祖母的心窩子裡了。”
春生被林氏溫柔的摟在懷裡,覺得心裡一陣柔軟,便乖巧的點頭稱是。
林氏見春生這般乖巧可人,便又覺得欣慰,懷裡摟著一個,腹中懷著一個,只覺得生活圓滿,歲月一片靜好。
過了會,靠在林氏懷中的春生忽然說道:“娘,你只管放心,往後只要有我在,定不會讓人把你跟弟弟欺負了去。”過了會,便又補充道:“還有爹爹也是。”
林氏聽了好一陣感動,只覺得閨女長大了。
那邊張氏發完了火後心氣便也散了,原本就不是那惡毒之人,不過是覺得二房實在是一團糟,這王氏是越發不像樣子了,跟個小輩都能計較上,便想趁機敲打一番罷了。末了,還是把村裡的李郎中請來替王氏相看,郎中診斷說是無礙,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休養幾日便無事了,張氏遂也放了心。不過那王氏大概是受了驚嚇,或者是覺得羞恥,在屋子裡躺了好一段時日。
自打這件事以後,春生覺得家裡安靜不少,倒也樂得清閒。
貴人
這幾日王氏整日閉門不出,沒往外四處蹦躂,院子裡一片和睦,春生覺得耳根子清靜,心情愉悅不少。後來王氏見好了,碰著春生,面上權當沒瞧見她,只背過身來忍不住咒罵幾句。春生也不在意,一門心思陪著林氏安胎,只盼著弟弟快些出來。
這一日春生立在臨窗的木桌旁練字,林氏坐在一側替陳相近納鞋底,間或指導春生一番。
春生練得無趣,便撿豆子般挑著近日村子裡發生的趣事說給林氏聽,替她消悶兒,春生說道:“後來啊,這楊嬸子她兒媳婦回來瞧見家裡的雞籠都空了,那幾只家養的老母雞竟全都不見了,這可了不得,還以為家中遭賊了,差點都鬧到村長家裡去了。”
原來這春生說的便是前陣子在村子裡實打實發生的事情,村子裡婦人閒來無事當著趣事四處八卦解悶。聽到後頭,這林氏終於聽出了原委,原來因著這幾隻母雞差點引發了第二回血案。這第一回嘛,便是王氏捱打那次。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