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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媚初從小到大所結識的無不是才情並茂的世家小姐,環肥燕瘦,各類芳華亦是見識過不少的。
尤其是後居於京城,時常在京城各權貴府中走動,又時常出入宮廷,什麼樣的絕色不曾瞧見過,早已練出來一派雲淡風輕的做派了。
然而,瞧見到春生的那一刻,她確確實實地被驚豔到了。
且不說相貌如何驚為天人,便是從那屋外緩緩走進來的那一刻,步履輕盈優雅,面含淡笑,從容淡定。
施施行禮,低眉赦目,峨眉淡掃間,舉止優美,端得一派氣度芳華。
便是說是哪家權貴之家的千金貴女,也定不會令人生疑,哪裡卻又瞧得出,曾乃是一名身份低賤的婢女呢?
蘇媚初定定的瞧著春生,想著私底下與她的另外一處淵源,心下不由有些複雜。
這才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春生跟前,一時,忽而伸著手拉著春生的手,只盯著她瞧了許久。
嘴上淺笑著道著:“你我之間無須客氣,亦不必如此生分,按著輩分,你合該喚我一聲表姨才是···”
蘇媚初似乎並不常笑,然而世家夫人,時常各府走動,早早的便練就了一副四平八穩的做派。
面上的笑意雖淡,卻是恰如其分,透著一絲貴氣,習慣含著一份疏離。
頓了頓,便又朝著春生淡笑著道著:“當年得知了你的身世後,我心中甚是詫異,心裡頭壓著許多話,想著屆時待你入京了後當面與你說道的,本以為很快便會與你會面的,卻不想···”
蘇媚初說到這裡,只抬著眼,定定的看著春生道著:“卻不想,竟然這一等,便是等了這麼多年——”
蘇媚初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春生的手,令她坐在了自己身側的椅子上。
春生見狀,心下倒是微愣。
她還以為這蘇媚初——
在揚州所發生的那一系列事兒,那蘇家三少爺,蘇媚初的胞弟被人生生的斷了一隻手掌,雖性命是保住了,卻是成了一名殘廢。
雖並無證據證明是她所為,然而先是那蘇夫人擄人未遂在先,緊接著,蘇家三少爺便出了事兒。
按著這般推測,是極容易將事情聯想到春生的身上的,更何況那蘇夫人對她深惡痛絕。
她雖並不知那蘇媚初此番來的目的,但是···多少卻是有些忌憚的。
此番卻見她和顏悅色,面上的神色不似作假,且見了春生出現在這靜園中絲毫不覺得驚訝,好似早早的便已知曉了似的。
春生心下一陣複雜,一時,對眼前這位四平八穩,沉穩冷靜的沈家五房太太頗有些看不透。
沉吟了片刻,倒也未曾退卻,從善如流的隨著坐了下來。
只是,聽了那蘇媚初話裡的意思,一時,雙目微閃,面上淡淡的笑了笑,卻並未曾接話。
倒是坐在主位上的沈毅堂,聞言,只眯著眼看了那蘇媚初一眼,又盯著神色淡然的春生的瞧了會兒,面上的神色一時諱莫如深。
春生坐下後,蘇媚初問了春生一家這兩年的近況,神色平靜淡然,交談中拿捏得恰如其分,不顯太過疏離,卻也不會過分的親暱。
春生雙目微閃,她問一句,她便隨著回一句。
兩人之間,不像是敵人,反倒似是故人。
蘇媚初話音一轉,只忽而道著:“外祖母離逝,於情於理我本該回去送她老人家最後一程了,只是,彼時身子不適,恰逢府裡又在為下月的婚事做準備,這才一時丟不開手,外祖母向來慈善,想來她老人家定不會責怪的,只是,心中到底有些遺憾——”
說到這裡,蘇媚初一時抬著眼,看著春生道著:“聽家裡來信說,此番你特意趕去揚州送了外祖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