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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收拾妥當以後,便瞧見春生披著一頭青絲,由蝶依攙扶著,從臥房裡扶著緩緩地走出來了。
只瞧見她換了一身素色的衣裙,許是穿戴得有些匆忙,衣領處還有兩顆釦子尚未扣得嚴實,許是,早起還有些涼,蝶依往她身上披著一件月牙白的披風。
長長的髮絲垂落到了腰間,面色泛著古怪的緋色,唇角有些發乾,眼裡一片烏蒙,眼角還泛著一片青色,沒有了往日那股靈動清澈,身上,臉上泛著一股子嬌弱的病態,只襯托得整個人虛弱無力,柔弱無骨。
沈毅堂站在門口處,原是想就那樣直接去了的,雖心中還想著要進去探望一番,但委實怕一旦進去了,這好不容易踏出去的步子便又捨不得邁開了,便狠下了心,直接去了。
哪知,才剛抬腳,春生竟然自己出來了。
沈毅堂幾步踏了過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輕聲的道著:“怎麼起來了,不是派人進去伺候著麼,快些進去,外頭風大,省得病情又該加重了···”
春生任由他握著她,亦是抬著眼,目光投放在了他的面上,兩人對視著,半晌,春生開口道著:“我···我來···送送···爺···”
聲音非常的小,像是擠著出來的似的,異常的沙啞,完全將要啞了似的。
沈毅堂眼前一暗,忙道著:“不要開口說話了,嗓子都成這樣了···”
瞧見春生氣色灰白,委實比原來愈加不好了,聲音不由又柔了幾分,帶著幾分心虛,目不轉睛的盯著春生瞧著,嘴裡低聲的道著:“昨夜···昨夜,沒有惱爺罷?”
春生聞言,微微垂眸,面上有些發赦,不過腦子裡燒得暈乎乎的,只有些暈頭轉向的,只覺得神色要比讓日呆滯了許多。
沈毅堂瞧著只覺得嬌憨可愛。
不由伸手捏了捏春生的小臉,嘴裡囑咐著:“爺不在的日子裡,定要照顧好自個的身子,爺已經吩咐好了,會每日準時派人去將濟世堂的徐大夫請到府裡來,你旁的不用想,只管著安心養病便是了,屆時,待你病好了,爺自會派人來請你的···”
春生聞言,雙目微閃,聞言,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沈毅堂打量了她片刻。
忽又伸著手,來到春生的脖頸間,有些笨拙,又有幾分細緻的親自替春生將領口的繡扣給扣好了。
屋子裡的人瞧著,見主子爺如此的溫柔細膩,紛紛對視著,各懷心思。
沈毅堂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外頭的楊二又進來催了,這才衝其擺了擺手,道著春生道著:“爺···走了!”
說著,只替春生緊了緊身上的披肩,看了一旁的歸莎一眼,歸莎輕微的頷首,他的抿了抿唇,俯過去,往春生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掀身上的袍子,轉身便大步離去。
春生立在原地,瞧著他離去的背影,頭一次發現他的背影是這般的偉岸英武,寬肩闊背,身披了一件青色的長袍,長長的垂在身後,他走路一貫大步流星,帶著風,袍子被帶得高高的揚起,轉眼,便已到了屋外。
春生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
她的身子,她的意識,早已全然不是自己的了,身下全身上下彷彿無一完好之處,尤其是身下,痛得將要麻木了,一步一步,彷彿踩在了軟軟的棉花上。
蝶依見春生身子踉蹌,忙走過來扶了一把。
沈毅堂走到了院外,步伐頓了頓,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半晌,只低聲的吩咐著:“出發!”
楊二在身後忙應著:“是,爺!”
又揮手衝其身後的小廝們吩咐著:“出發。”
隨即,沈毅堂被一行人擁簇著,出了院子,一直強忍著,沒有回頭。
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