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難怪這幾日她去廚房拿膳食時,莞碧每每便搶先她一步去了,雖每每仍同她一塊兒吃的,但是那盅湯卻是如何都不喝,只讓給春生喝,那幾日春生來了小日子,見莞碧如此,便也不覺得奇怪,只這會子,小日子早已經走了,可是那湯卻是一日好過一日,簡直都不帶重樣的。
又聯想到近幾日書房裡有個什麼活兒,莞碧總是不漏痕跡的搶先幹了,雖說同她說話打趣,相處還是同原先一樣,可是又分明有哪裡不一樣了似的。
春生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子呆。
這未察覺倒是不覺得,這一旦起了疑,便覺得處處皆是紕漏。
譬如這段時日,莞碧話裡話外的的意思,要知道,起先,她可是同自個是站在一道兒的,亦是覺得這府裡的生活並不會是個好的出處。
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莞碧的想法便漸漸地變了呢,言語唇齒之間,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撮合著似的。
她想要找莞碧問清楚,可是話到了嘴邊上,又給生生的止住了。
她與莞碧相處這麼久了,可以說與香桃,蝶依的交情是一樣一樣的,皆是好姐妹,她深知,莞碧所做的一切,出發點皆是為了她好的,雖不知她的想法幾時,怎樣改變的,但是——
望著這幾道精緻的菜式,這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奴才能夠改變得了的啊,若是無人授意,她一個小小的奴才,吃的,用的,怎會快要趕上後院的主子了呢?
春生本就是個聰慧之人,轉眼,這裡頭的門道便已經猜測到了七八分呢。
忽地,心下有些複雜。
看樣子,沈毅堂是早早的便下定了決心,得將她困在身邊呢。
一時,一張笑模笑樣的臉出現在腦海裡,他挑著眉,笑眯眯的道著:“小丫頭,你給爺乖乖的,你是逃不出爺的手掌心的哦!”
春生立馬被唬了一跳,不小心將几子上的杯子打翻在地了。
莞碧在後頭收拾桌子,見狀,匆匆地走了過來,連忙用帕子擦拭著她身上的茶跡,邊忙活著,邊關切的問道:“這是怎麼呢,怎麼如此心不在焉的,竟然連杯子都給甩碎了···”
春生見了莞碧,這才反應過來,只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
心道著,那人真是陰魂不散,人走了,魂兒還跑到了她的腦子裡嚇唬著她呢,果然是個絲毫不講道理的霸王人物,真是嚇壞她呢。
不由拍了拍胸口,見莞碧疑惑的瞧著她,春生只安撫著:“沒事呢,莞碧姐姐,咱們吃飯吧。”
對於這些菜式,對於這日的發現,卻是隻字不提。
飯後,春生到沈毅堂的案桌上,尋了幾頁無用的紙,又磨了些墨,來到窗子前抄寫起了佛經,只覺得這幾日心裡有種無法言說的煩悶,心裡難以安寧,至於,究竟在煩些什麼,悶些什麼,她一時也說不清道不明,只想著快些讓自己靜下心來便好了。
抄了好幾頁佛經過後,又給家裡寫了封信回去,直說過幾日自個會回去一趟,已經與歸莎姐姐告了假了。
還是上回隨著主子們一起到莊子裡祭祖回去了,一轉眼,已經過去三四個月了,還是頭一回隔了這麼久沒有回家探望,只覺得想念得緊。
也不知道晉哥兒又長大了些沒?
想著幾日後能夠回家,心裡總算踏實了些,又有了幾分盼頭。
沒過幾日,春生便收拾了一番,準備回家探親了。
只沒想到,歸莎姐姐竟然特意為她安排了一輛馬車,還派了一個婆子及駕車的車伕隨行,這馬車雖算不上華麗,卻也是精緻乾淨,乃是為府裡有些頭臉的管事嬤嬤出府備用的,沈家勳貴,便是府裡的下人們亦是比別處的風光體面。
只是春生乃是一個尋常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