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堂面色並不異樣。
倒是那頭蘇媚初及身後的思柳、心柳瞧了,心中微微詫異。
蘇媚初抬著眼,往裡頭臥房方向瞧了一眼,握著帕子的手輕輕地捏緊了一下,眼中若有所思。
卻說在這臥房裡頭,春生立在了窗子前站了許久,外頭廳子不斷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進來,不過,卻聽不大真切,不過,猜想得到該是有不小的陣仗吧。
莞碧站在春生身後默默地看了一會兒,隨即,走過去,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瞧去,外頭擺放了許多盆栽,還有些奇花異草,景緻不錯,便是連著這些,也是照搬著原先元陵那鬥春院裡頭的擺設,一絲不落。
莞碧一時也不知該要說些什麼才好,猶豫了一番,問著春生:“太太今日過來了,春生,你要不要···要不要去給太太請個安?”
畢竟那蘇氏乃是正房,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且蘇氏牢牢地掌控著五房的家權,若是往後春生入府的話,少不得將要與之共處的。
雖說春生現如今這身份大有改變,乃是官宦之後,又深得那主子爺的寵愛,可是任憑在如何受寵,人家正房太太的身份擺在了那裡,總歸是如何都越不過的啊!
春生聽了莞碧的話,倒是淡淡的笑了笑,笑容極淡,淡得仿似不存在似的,只低聲道著:“按著禮數,我該是要去與她請個安的,可是——”
春生扯了扯嘴,只喃喃道著:“此番還是算了罷,橫豎並非什麼令人愉悅的事情,沒必要此番出去膈應人——”
春生嘴裡的禮數,並非後院那檔子妻妾關係,而是,因著旁的淵源。
莞碧見春生如此說來,便也未曾多言了。
一時,素素端著藥膳從外頭進來,整張小臉都皺起了,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
春生瞧了,便知她還是皆是知曉了,怕是在為她不平吧。
也不多言,只端著碗,不緊不慢的一口一口吃著素素為她親手熬的藥膳,許是,身子不適,胃口不大好,只見素素寸步不離的盯著她,春生無奈的笑著,親自一勺一勺的舀著吃完了。
不多時,只聽到外頭的聲音小了些了,沒一會兒,司竹進來稟告著:“姑娘,爺命奴婢與姑娘傳話,說他入宮去了,約莫晚膳前方才歸來,爺命院子裡留了晚膳。”
言下之意便是會回來用晚膳,讓春生等著他。
春生聞言微微愣了下,隨即淡淡的道著:“我知道了···”
春生小日子一連著來了五日,這幾日倒是時常拘在了屋子裡,哪兒也沒去,大部分時間皆是在睡,偶爾天氣好的時候,領著素素幾人到園子的走一走,或者到那被那一方水榭包圍的涼亭裡賞賞荷花,納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