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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莎只湊近了春生,聲音壓低了幾分,道:“昨日因著人多嘴雜,我不便與你細說,瞧著今兒個四下無人,我且與你細細說來。”
說到這裡,歸莎抬眼看了春生一眼,只道:“你可是與那世安苑裡的老夫人有何淵源,是在昨兒個臨行前,老夫人跟前的雲雀姐姐過來了,只吩咐說‘讓一個叫作春生的丫鬟此番隨著一同前去’,說這是老夫人的意思,我心中覺得納悶,卻不知其緣故,只得聽老夫人的吩咐行事。又見昨日來來往往人多口雜,不便與你細說,今日見得了閒,越想越覺得裡邊興許有些章程,便過來說給你聽,也好讓你自個心裡頭有些底···”
春生聽到歸莎說完,只一愣,疑惑道:“我與老夫人並未有何關聯啊,老夫人她老人家怎麼會···”
她只有些一頭霧水,怎麼會是老夫人安排她一同前往這莊子裡的呢?她心中猜想的還以為是那——
春生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她本是那鬥春院書房裡的一名三等丫鬟,自從在書房當值後,便鮮少外出走動了,只偶爾得了那主子爺的吩咐,往那三老爺的瑞雪堂送過幾回東西,其餘時刻基本是呆在了書房裡,便是那五房內眷的院子也極少去過了,不比當年當跑腿丫鬟時得四處走動。
而那世安苑,更是去得少之又少,便是難得去上一兩回,也不過是與老夫人院子裡的丫鬟婆子打交道,極少見到老夫人本人的,是以,她與那老夫人是一星半點兒的關係都牽扯不上的,此番,聽到歸莎姐姐如此說來,她只覺得瞠目結舌。
她是無論如何也猜測不到這裡頭的緣故的。
歸莎見春生有些迷茫,只嘆了口氣,拍了拍春生的手道:“既然你並不知道這裡頭的章程,那麼往後須得多留個心眼了。要知道老夫人她老人家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去關注一個小丫鬟的,既然她親自點了你的名,定是對你有些關注的,此番命你跟著一同過來,只不知道她老人家究竟是有何用意···”
其實歸莎的話已經說得非常明顯了,這老夫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去關注一個小丫鬟,此番竟然親自點了她的名,這裡頭的章程往深了看無非就那麼幾種,可無論是哪一種,對於渴望平靜的她而言絕對皆是憂大於喜的。
春生的臉色漸漸地發白了,隻立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歸莎瞧見春生這幅模樣,又嘆了口氣,只安慰道:“你也別多想,千萬先別自個嚇唬自個,我許是話說得嚴重了點,事情到底怎麼樣現下還不一定了,畢竟老夫人並未發話說過什麼。”
又道:“姐姐的話說得直白,只意在讓你心中有個底,總比他日事發突然,不知所措來得好,你心中先不要有負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老夫人是個和善之人,通常是不會為難咱們這些做下人的。”
歸莎見春生面色發沉,到底有些憐惜,才不過是個初長成的小姑娘,卻已屢屢遭受了這麼多的擔驚受怕的事情了,心裡不發憷才怪。
她在這府裡待得久,深知這宅門後院裡的彎彎道道,她覺得春生是個美好通透的小姑娘,雖生了一副好皮囊,卻不會像其他小姑娘似的引以為傲,是個踏實心善的好姑娘,更加難得的是,並未因這府裡的錦衣玉食而葬送了初心,迷了心智。
歸莎有意提點她幾句,只有些事情也並不會因她多提點那麼幾句便會發生什麼改變,不過是讓自己心裡有個準備,提前做好對策罷了。
春生頓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許是事情經歷多了,事到臨頭反而有些臨危不亂了。只對著歸莎道:“多謝姐姐的提點,我已知曉了,經歷過這麼多事現如今我也早已看淡了,咱們為奴為婢的,不過是隨著主子們隨意驅使吩咐,哪裡有半點反駁的權利,正如姐姐所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如今我也懶得去深思多慮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