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句對她千好萬好,對著如同阿貓阿狗似的,高興了便逗兩下,不高興了便言辭厲色,指著鼻子隨意的指責,告誡,甚至是出言不遜的侮辱,這就是所為的對她好麼。
她是被他困在籠子裡的寵物,這個不許,那個不能,若是惹得他不快了,便還有被隨意送人,發賣的境地。
呵,他如此看輕她,踐踏她的臉面,將她踩到了泥濘之中。
若是這般是為了她好,那她可還真是消受不起。
她不願委曲求全,亦是不會討人歡心,被他厭棄,橫豎不過早晚的事兒,早死早投胎,生得繼續遭這份罪,活礙人的眼。
春生任由著他捏著下巴,怒火朝天的指控,只將頭扭到了一邊,不去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
沈毅堂見了,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兒,咬牙道著:“好啊,很好,你還跟爺較上勁兒了是吧,是爺平日裡對你太好了是罷!看爺今日不好好地教訓教訓你!”
一時只伸起了手。
春生不由瞪大了雙目,只以為他要一巴掌扇來,下意識的躲了躲。
卻見他只是氣急敗壞的指著門外吼著:“人呢,都死哪兒去了,還不給爺死進來!”
春生不由一愣,她還以為他是要動手打她呢。
外頭莞碧,楊二等人被這一嗓子吼得心裡打顫,兩人對視一眼,莞碧只下意識的撫了撫胸口,有些不安的捏著手中的帕子,卻是刻不容緩了推了門進來了。
一進屋,便瞧見主子爺一臉的鐵青,而春生則縮在牆角,一臉的淚水。
莞碧心中一跳,見這兩人一見面就又鬧成了這等地步,只嘆了一聲造孽啊。
雙腿不由有些打顫,顫著身子小聲的道著:“爺···”
沈毅堂只冷著臉衝她吩咐著:“去將歸莎速速給爺喚來。”
莞碧聽了哪敢多問半句,只連連稱是,忙不迭點頭,轉身立即出了屋子。
春生聞言只下意識的抬眼看了沈毅堂一眼,雙手有些不安的掐得緊緊的。
不多時,歸莎便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許是路上聽了莞碧的提點,知曉裡頭是怎樣一副光景,一進屋裡也不敢隨意張望,只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道著:“不知爺喚奴婢過來,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