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睜開眼時,眼中的陰霾已是漸漸地平息了。
只忽而幾不可聞的道了一聲:“現在這個時候,離開京城也好——”
省得令他分心。
沈毅堂伸手揉了揉眉心,眼中有些疲憊,卻是帶著一絲堅毅。
卻說,春生一行四人,因著方叔與自個的爹爹每日輪流駕著馬車,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路,比想象中速度要快了幾日。
因著蔣家長子長孫亦是外放在外做官,蔣家得等著長房一行人回來弔孝。
是以,春生一行人趕到揚州時,曾祖母還並未曾下葬。
只用特製的棺木存放著屍身,靈堂中擺放了許多冰塊,屍塊並不曾腐爛。
所幸,終是趕上了,能夠瞧見到曾祖母最後一面。
老人家走得非常安詳。
蔣家整個府中雖掛滿了白綾,府中上下卻並不見得多麼哀痛。
畢竟老祖宗人事已高,老祖宗走之前便已經預感到了,將尚且在府中的一應子孫都喚到了床榻前,已經交代好了身後事兒呢。
老夫人交代了,身後事得從簡,然後便又交代了必須得所有人到齊後,方能夠下葬。
希望能夠全了大家的念想,其中重點點了林氏的名。
春生隨著林氏守在靈堂前一同守了整整三日。
這一日老祖宗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