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聲中,他悠閒地向她走去。
而那邊,方梓默一邊和他人點頭致意,一邊走到一個角落裡。她剛想坐下,後面的甄淳北一把抓住她的羽絨外套:“梓默,江樾朝這邊來了。”
她的身體頓時一僵,機械地轉身,剛好迎上他望過來的笑眼。
她連忙避開視線,強行壓下一切情緒,如平常般端著張面無表情的臉,在原地站得筆筆直直的,等他接近。
一邊等待一邊猜測他待會說的
熱鬧紛雜的包廂裡,江樾笑眼盈盈的看著方梓默。
一旁的甄淳北也聽到了他的問話,當即就翻了個白眼,對她說:“行了,都到這裡了,把外衣脫了吧。我看你額頭上都出汗了。”
方梓默頓了一會兒,才伸手拉開羽絨衣的拉鍊,將大衣從身上脫了下來,露出裡頭的米色毛線衫和黑色鉛筆褲。中規中矩的打扮,但比沒脫之前好很多。
大衣有些佔地方,她整理了一會兒,才把衣服弄好,夾在自己的手臂裡邊,和帽子一起抱著。
江樾見了,伸手對不遠處的服務員招了招手,然後笑著說:“這麼穿,是怕人認出來?”
方梓默點點頭,權當預設,然後將手裡的衣服和帽子一起交給了服務員。服務員收下後,微微對三人禮貌的躬了躬身子,便退下了。
甄淳北見自己朋友又有冷場的傾向,於是接過了話茬:“怕被人認出來只是其中一個理由,最主要的是她怕冷。且在她眼裡,這件衣服是她所有衣服中最保暖的。”
“是嗎?”江樾笑了,原來是一隻怕冷的呆鼠啊,“對了,你是?”
“我是甄淳北。”甄淳北伸出了手,和他淺淺一握,“今天朋友叫我來玩,然後我就把梓默也一起帶上了,樾哥應該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還是借你的光,我才能有幸再次見到梓默呢。”
“那我就放心了。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聊天了,我去找我朋友玩,你們好好聊,拜拜。”
“淳北。”一旁靜靜看著兩人的方梓默聽到這裡,下意識就伸出手去拉好友。
甄淳北靈活的一個閃身,成功躲開對方的手,腳下生風就往別處去,一邊走路還一邊回頭對方梓默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意思是:你好好玩著,十點之前帶你回去。
“你這朋友還挺有意思的。”江樾雙手插兜,看著離去的甄淳北,“就這麼把你扔下,一個人玩樂去了。”
方梓默沉默,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和江樾說些什麼,他們迄今為止根本沒有任何交集,連共同話題都沒有,怎麼聊天?而且她的性格,也不是會聊天的人啊。
所以說,什麼叫做損友,她可算明白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她肯定會堅決的拒絕甄淳北的提議。
江樾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偏著頭看了方梓默一眼,見她站得筆筆直直的,身體每一處都透著戒備的氣息,就不由自主的再次聯想到倉鼠。膽小的倉鼠見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全身上下毛都豎起來,只要你敢伸手,肯定就咬你一口。
只是很奇怪啊,她如果見誰都是這樣,片場怎麼和演員同事拍戲?所以說她應該只是對像自己這種只見一兩面還不熟的陌生人這樣吧。
現在這種情況,她朋友都把她丟給自己了,總不能不管。於是江樾走了幾步,走到旁邊的吧檯上,看了看,問她:“你要喝點什麼?”
方梓默看去,見吧檯上都是酒,各種各樣的。於是她收回視線,動了動嘴唇:“都可以。”確實都可以,反正她都不愛喝,純粹拿在手裡裝裝樣子而已。
他挑眉,隨意選了一杯度數不怎麼高的果味酒,遞給了她。
她接過,拿在手上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