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委屈,千山月小嘴一張,準備開始自己的嚎哭大法,荼彌像是早預料到了他的打算,在他張口的瞬間,一團軟乎黏膩的蛛絲就鑽入他的口中。
「唔,你個混——」千山月的全身被蛛絲包成一個蠶蛹,只留下一雙眼睛沒被包住。
荼彌跳下矮凳,將地上的小蠶蛹輕鬆抱起,他將千山月放在床榻上,冷淡道:「你再敢哭,你就做好永遠待在這裡面的打算。」
千山月眨眨眼睛,眼淚瞬間止住,他說不了話,只能用眼神給荼彌傳遞訊號。
——我不哭了,你快點放開我,求求你了。
荼彌裝作沒看到,轉身往矮凳上一坐,又開始新一輪的打坐了。
千山月在床上不停扭動,這小和尚也不知哪來的力量,他根本掙脫不了荼彌的蛛絲。
他側躺著,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看著荼彌,他聽話的不再哭泣,一邊咒罵荼彌,一邊盯著人家盯睡著了。
晏離舟昨夜睡得比較早,顧沉戈沒有去打擾他。
他現在的修為不及晏離舟,無法像無漾一樣抹除晏離舟的記憶接近晏離舟。
來日方長,沒有別人阻撓,他可以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攻克晏離舟。
晏離舟已經全身心的信賴他了,比起得到晏離舟的身體,得到晏離舟的心才是關鍵,讓晏離舟主動擁抱自己,才是他想要的。
雖然這樣想,他還是控制不住想念晏離舟的體溫,無漾做的確實太過火了,他不僅從身心『折磨』了晏離舟,還逼出自己對晏離舟的欲/念。
顧沉戈住在晏離舟的隔壁,他特意將床榻挪了一個位置,與晏離舟的床榻只有一牆之隔。
今夜無星,窗外滿是霜雪的影子,天地一片白芒,將這黑夜添上了幾筆寂寥的色彩。
黑夜能包容一切黑暗,也能誕生許多怪異的事情。
數九寒冬,窗欞結滿的冰凌被房內陡然攀升的溫度給暖化。
顧沉戈在牆上施了一個結界,隔壁的晏離舟聽不到他這邊的動靜,他才可以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
他手中捏著幾枚珠子,珠子被他的大掌捏碎,彌散的煙霧包裹中,竟全是晏離舟的影子。
「師尊……師尊……」顧沉戈沉溺在虛幻又真實的夢境中,他快要被各種模樣的晏離舟給燙化了。
喘息聲漸漸停歇,顧沉戈全身汗濕,他用額頭抵著牆面,他能聽到晏離舟輕而緩慢的呼吸聲,他抱著從隨身乾坤袋中取出來的晏離舟的衣物,仔細嗅聞那上面清淡的雪松味道。
「師尊。」顧沉戈雙眸微斂,卻無法阻擋他眸中滿滿的欲/望與對那個人的愛戀,那雙乾淨的眼睛裡染上與白日裡截然不同的顏色。
黑暗中,顧沉戈發出低低的笑聲,這聲音中含著幾絲自嘲與渴望。
如果晏離舟現在闖入他的房中,晏離舟一定會震驚,他的好徒兒竟敢私自抱著他的衣服自/瀆。
晏離舟那個無知無覺的笨蛋才不會隨意闖入他的房間,於是,顧沉戈又升起了另一個想法,他想不管不顧撤去牆上的結界,讓晏離舟知曉,他的好徒弟在一牆之隔外做著怎樣骯髒的事情。
好想能真實觸控他的師尊。
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沒有阻礙,盡情地觸碰晏離舟呢?
他是活在陰暗中骯髒不堪的蟲子,他有的只是表面光鮮,他情願墮落。
他渴望將晏離舟抱進懷中,帶著他一起墜入無邊的欲/望深淵。
……
卯時剛過,晏離舟便睜開了眼,他罕見地起了個大早。
顧沉戈像是有感應般,在他睡醒半刻鐘後就推開了房門。
顧沉戈可以隨意進出晏離舟的房門,他無需敲門,這是晏離舟特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