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青述的錯,青述那個老不死的既然敢負他,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眾人懶得繼續聽她的瘋言瘋語,他們都認為青綿入魔了,她連自己的枕邊人都能下口,誰又願意聽她的胡言亂語呢?
「大皇子?」秦兆看向面色蒼白的青啼,既是關心,又是詢問他的意見。
青啼閉眼不忍,輕聲道:「後面的事……秦伯伯您來處理吧。」
血濃於水,青啼還是無法狠心,他將這件事交給了秦兆處理。
秦兆能理解青啼,不禁可憐起了青啼,他嘆了口氣,點頭應諾。
臨出院子前,青綿朝晏離舟投來一雙怨毒視線,她似乎恢復了冷靜,笑容扭曲。
「我沒做過,我殺的都是一些不聽話的下人,我讓人把他們的屍體都處理掉了,荇洲城那些屍體根本不是我做的,有人想要栽贓嫁禍,是你們,一定是你們想要栽贓嫁禍……」
瀛朝雪還要和秦兆交代荇洲城的事情,青啼見晏離舟滿身狼狽,轉頭吩咐宮人將他帶去了湯池。
……
來湯池那麼多次,晏離舟還是第一次在清晨泡澡。
遣散宮人後,千山月從他體內鑽出,一晃眼就竄進了水中。
「好舒服。」
他也是第一次和一把劍一起泡澡,晏離舟笑了笑,眉間的皺痕依舊不散。
千山月挨近他,在他身上潑了點水,問道:「你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嗎?」
晏離舟:「我之前就在疑惑,白貓將人帶回蒼鷺宮,青綿大可以直接毀屍滅跡,為何還要花費時間將屍體送回荇洲城,甚至將它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千山月:「她都做出殺人的事情了,有點奇怪的癖好也不奇怪吧?」
事實可能像千山月說的一樣,有些變態犯罪者就是喜歡炫耀自己的作品,青綿可能屬於那一類人。
晏離舟之前確實想過這個答案,但是——
「但青綿剛才又說,她已經將屍體處理乾淨了,那為何屍體還會出現在荇洲城呢?」
千山月隨口應答,「你和一個瘋子較什麼勁,萬一是她說謊騙你的呢。」
晏離舟:「也是。」
湯池泡久了,難免有點頭暈。
偌大的浴場被熱氣蒸騰,天邊已然泛起魚肚白。
晏離舟扶著岸邊的光滑石塊,腦中閃過那日與阿祀一同泡澡的場景。
少年白皙的身體映入他的腦海,他不禁臉一紅,晃晃腦袋,企圖將這旖旎畫面從腦中刪除。
他以後還怎麼面對阿祀呢?
幸虧阿祀是個瞎子,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肯定要將他當成變態了,哪裡還會親近他呢?
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晏離舟望向聲源處,霧氣中站著一抹人影,青啼如初見時劈開濃霧,笑著向他走來。
晏離舟手忙腳亂地抓起岸邊的衣服,將自己露出的地方裹得嚴嚴實實。
青啼怎麼來了?
青啼在岸邊蹲下,他伸手遞過來一條乾淨的巾帕,溫聲開口,「瀧月君,需要青啼來服侍您嗎?」
晏離舟連退數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耳尖發紅,拒絕道:「不用了。」
青啼眯眼輕笑,碧玉流蘇從頸肩滑落,他問道:「那,瀧月君介意我下水嗎?」
他是想要跟自己一起泡澡?
晏離舟抿唇,他抓緊衣服,回答道:「我、我洗好了,大皇子隨意。」
青啼伸手劃開水面,水波蕩漾,他面上浮起幾絲落寞,明知故問道:「瀧月君似乎不敢與我對視。」
晏離舟:「……」
晏離舟:「我習慣出神,大皇子應該是誤會了。」
青啼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