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離舟還沒出聲,身邊的青葵先開口了,「你來幹什麼?」
青啼不見怒色,青葵討厭他,他也討厭這個妹妹,兩人見面要麼是單方面生氣,要麼就是相互無視。
青啼無視青葵,只看著晏離舟,輕聲問道:「瀧月君要下山嗎?」
晏離舟點頭,回答道:「聽青葵說,今天是青溪節,我有點興趣……」
青啼:「青楓鬧出來的事情還沒善後,以防萬一,瀧月君還是儘量別出門了。」
青葵眉頭緊鎖,怒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我帶人下山玩你就要阻撓,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和他一起啊?」
青啼笑意收斂,語氣雖輕柔,卻絲毫不容人忽略,「我只是說實話罷了,瀧月君若真想去,可否讓青啼一起陪同?」
他眼神真摯,話裡滿是關心,晏離舟不好拒絕,遂答應了。
……
晏離舟記掛著房間裡的小白,跟他們兩兄妹約定好時間就回了房。
隔著一扇門,晏離舟恍惚間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咚咚聲,他怕祁白茶睡著睡著就滾地上了,急忙開門,餘光瞥見一抹白色影子鑽進了床幔裡。
房間內充斥著撲鼻的藥味,晏離舟小心翼翼走過去,輕輕掀開床幔,就見白色被褥拱起了一個小山包,那傢伙跟他玩躲貓貓就算了,剩下半截尾巴留在外面是想幹嘛?
來到這裡那麼多天,他總算起了點玩心,伸手戳了戳那毛茸茸的尾巴,被褥震動了幾下,尾巴呲溜一下收了進去。
晏離舟噗嗤笑出聲,掀起被褥一角,倏然撞見黑暗中那雙剔透的琥珀瞳,他眸中也帶上點笑意,問道:「醒了?」
聽了白日裡晏離舟跟瀛朝雪的對話後,祁白茶直到現在都有點不自在,他低低地嗯了聲,殊不知他這聲輕哼像極了小獸軟弱可憐的低吟,落在晏離舟的耳裡,他的心霎時就軟成了一片。
晏離舟彎下腰,雙手遞到祁白茶麵前,像對待易驚嚇的動物般小心翼翼,聲音也壓低了,「你的傷還沒好,需要重新換藥,你是想讓我幫你敷,還是你自己來?」
晏離舟知道這位徒弟不愛說話,性格似乎有點靦腆,故而耐心十足,像個守株待兔的獵人,靜靜等著他自己落網。
面前的手指修長白皙,指腹略帶薄繭,不是一雙柔軟的掌心,祁白茶還在猶豫,爪子卻背叛了他的意識,不知不覺中已經悄悄邁出了一隻。
晏離舟順杆爬,不等他後悔,立馬抓住他的爪子,將他從被窩裡揪了出來。清醒後被抱在懷裡,祁白茶怎麼都覺著有點不自在,幸好有皮毛遮掩,才不讓晏離舟發現他的尷尬。
很快,他就聞到晏離舟身上沾染的酒氣,他像被驚怒的小獸,眸光霎時變得銳利兇狠。
你又去哪裡喝酒了?
晏離舟恰好低下頭,祁白茶一驚,鼻尖不經意蹭到了晏離舟的下巴,狼崽滿身的倒刺瞬間收斂。
「怎麼了?」晏離舟奇怪地看著懷裡縮成一團的狼崽,不懂好好的,他這是怎麼了?
鼻尖還留有晏離舟的溫度與柔軟,祁白茶將臉埋進晏離舟的胸膛,尾巴不停地搖晃著。
算了,看在你這次沒有沾上什麼腥臊味,我就原諒你了。
晏離舟不懂祁白茶那點小心思,只以為他在害羞,他拿濕帕輕輕擦拭祁白茶的身體,白白軟軟的一團,讓晏離舟想起了他家那幾隻乖順黏人的布偶貓。
小白這體型更像幼年版的薩摩耶,他的白毛光滑柔順,晏離舟情不自禁就摸了好幾下,直到對上一雙審視的目光,晏離舟才訕訕縮回手,他重新洗了臉帕,就見原本還防備著的小白癱平在了床上。
這簡直是引人犯罪,晏離舟輕聲詢問:「小白?」
祁白茶沒有回應,知道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