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夢說到這裡,看到邰玉笙捂著胸口渾身發顫,她哽咽了兩下,繼續往下說:
師兄從生下來,就是看著父親的畫像長大的,但他並不缺父愛,幾乎師門的長輩,都把他當親兒子看待。
在師兄十歲時,師兄的母親為了保護同門,同樣永遠離開了人世。
就這樣,師兄成了徹底的孤兒。
師兄被師門養大,學了師門本事繼承父母大業,成了師門後起之秀,活成了師門的榮耀。
顧清夢說到這裡,看向沈星河與倪無恙,又看向邰玉笙,
“師兄,我去看過你的父母,發現他們的模樣,與我知道的那兩位前輩,長得十分相似。
不管怎麼說,師兄還好好活著,還有父母陪伴在身邊,這就是天大的好事。
你記憶缺失,或許是上天講究公平,它讓你雙親尚在,生命無憂,總要拿走些什麼不是?
師兄放心,今後有我在,只要咱們行得端坐得正,若任何人敢取你性命,我先殺了他!”
每年清明節,顧清夢和同事都要去烈士墓,祭奠犧牲的同袍。
邰玉笙犧牲後,他們一家三口的遺像,顧清夢每年掃墓看一次,自然半點也不會忘記。
正因為顧清夢去過豆腐攤,她才敢如此大膽,把這個故事說出來。
原因很簡單,即便邰玉笙要回現代,他也不可能丟下這邊的父母。
所以,顧清夢和邰玉笙這兩個異世之人,或許三兩年之內,都回不去現代了。
既然是這樣,顧清夢總要給邰玉笙找個粗大腿,讓沈星河關照邰玉笙不是?
顧清夢這“故事”,沈星河尚且有點心理準備,對於倪無恙來說,可謂離奇得超乎想象。
倪無恙看著邰玉笙,不明白原本死去的人,為何活得好好的,還彌補了幼年失怙的遺憾?
想到曾經看過的怪志雜談,倪無恙估摸著,或許,可能,邰玉笙就是那命理奇特之人?
表妹那個師門,看來不是在乾國,乾國若有這樣的名門正派,陛下定然傾盡全力招攬。
邰玉笙蜷縮成一團,突然又揮舞著拳頭,朝胸前使勁捶了幾下,眼圈發紅看著顧清夢,
“我跟了無名道長十年,起初五年時間,一直處於混沌狀態,看起來好似個痴兒。
後來我慢慢恢復了神志,都不用道長師父教我,我就能使出許多功夫。
但是,我這心裡始終空蕩蕩的,我不記得自己是哪裡人,不知自己來自何處?
道長師父告訴我,讓我順其自然。
師父說有些事情想不起來,就不要勞心費神去想了,待機緣到了,或許我就想起來了。
在道長師父引導下,我就不再去想了,只一心跟著師父學藝。
我跟著道長師父遊歷,見到許多不平事,就想著藝成之後,為窮苦百姓盡點綿薄之力。
我剛回家之時,看到父母覺得很違和。
在我心目中,我邰玉笙的父母,該是頂天立地之人。
偏偏眼前的父母滿面愁苦,為了生活所迫,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
後來我想通了,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我的父母。
作為父母唯一的子嗣,我要竭盡全力護著他們,不讓他們受到欺辱。
還好,如今父母雖然年邁,已經衣食無憂了,奈何父母閒不住,想給我攢些銀子好成家。
沒想到,老天對我如此厚愛!”
邰玉笙站起身來,對顧清夢感激一禮,
“師妹,多謝你為我解惑。
即便聽了師妹之言,我還是想不起來,但你講述那些事的時候,我的心很痛很難受。
我相信,師妹說的這些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