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揮退了謝行雲,進了裡間床榻盤膝而坐,他內力運轉一周天,一口黑血噴湧而出。
暮一快速現身,他揮掌抵在沈星河後背,不過片刻功夫,沈星河再次吐出兩口黑血。
謝行雲聽到響動進來,見此情形大驚失色,他連忙給沈星河倒水漱口,又拿出解毒丸給沈星河服下,並與暮一下跪請罪,
“屬下護主不力,讓主子再次中毒,還請主子責罰。”
沈星河慘白著臉,雲淡風輕擺了擺手,
“這事不怪你們,本王早知綦國皇帝有殺手鐧,今日雖然付出些代價,但並非一無所獲。”
暮一和謝行雲面面相覷,不知主子今晚孤身犯險,究竟從綦國翼王那裡,得到什麼訊息?
作為沈星河的心腹,兩人都知道沈星河看起來越雲淡風輕,其實他心裡越藏著事,謝行雲遲疑了一瞬詢問道:
“憑主子的本事,即便您剛才孤身見那翼王,也不該輕易被下毒才是?
不知主子身上這毒,對方是用何種手段下的,竟然讓主子防不勝防?”
沈星河面色寒涼,“本王今晚這毒,不是劉翼用手段下的,是本王心甘情願喝的。
那老不休這次用了陽謀,咱們乾國還沒準備好,不到與綦國再次兵戈相見的時候。
本王也沒有把握,能把老不休的爪牙全弄死,若本王不喝那盞毒酒,今後就該母妃喝了。
不過本王喝了那碗毒,用綦國懷慶府的全部暗探據點來換,本王也沒吃虧。
你放心,不出三日,老不休就會送壓制之藥來。”
暮一閃身回到暗處,謝行雲也忐忑不安退出門外,打算擅自做主給顧清夢傳信,讓她儘快趕到廣濟府,若不然沈星河那奇毒被毒素引發,或許生死難料了。
沈星河揉著眉心,眼裡的殺氣濃烈得化不開,他嘴裡喃喃自語道:
“老不休,你給本王等著。
只要本王不死,定要奪了你家的江山,滅了你的國!”
第二天一早,謝行雲揹著沈星河出門,悄悄給顧清夢傳了訊息,他回來準備伺候主子,發現沈星河屋裡還沒有動靜,謝行雲心裡一緊,
“主子,屬下讓人熬了藥膳粥,主子吃了東西再歇息可好?”
沈星河向來淺眠,若平日裡聽到這話定會有反應,今日卻悄無聲息沒動靜,謝行雲正要招呼暮一,卻見暮一神情嚴肅開了房門,
“主子毒發了,咱們得讓玉珠縣主儘快趕來,我已經派人去半路接應了。
這些天咱們要嚴防死守,若綦國之人不是來送藥的,一律格殺勿論。”
謝行雲快步進屋,只見沈星河雙目緊閉,正氣息奄奄躺在床上,謝行雲檢視了沈星河的情形,咬牙切齒回道:
“你安心守著主子,把玉珠縣主給主子配的藥先用上,其它事情有我處理。”
接下來這兩天,沈星河的人枕戈待旦,謝行雲不眠不休守在門外,他除了防範綦國之人暗殺,還隔上一個時辰,就瞭解顧清夢的去向。
在這兩天裡,沈星河不停吐血抽搐,隱衛最精通醫術之人不眠不休,為保住沈星河的性命累得筋疲力盡。
在第三天晚上,綦國之人送來了壓制之藥,謝行雲拿了藥驚喜萬分,正準備給沈星河喂上時,沈星河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
“這藥先別動,咱們馬上離開,去找玉珠縣主。”
知道沈星河的用意,謝行雲跪地泣不成聲,
“主子,咱們有前兩顆藥的方子,這兩天你先服用前兩顆藥,第三天縣主應該就來了。”
沈星河閉著眼睛拼命搖頭,“先不吃,你信本王,本王熬得過去,馬上走。”
謝行雲狠狠一咬牙,“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