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特需病房住的是祁氏集團的董事長祁遠松。祁遠松不是他的病人,是成人心外科一病區主任賀柏輝的病人。賀柏輝是他導師也是他領導,畢業後,他順利應聘到仁康,加入賀柏輝所在的成人心外科一病區。之前賀柏輝帶過他來查房,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裡。
上一次來,好些個名人來探望祁遠松,一眾大佬言語風趣地和祁董事長談笑閒聊,好不熱鬧。推開門前,黎楓心想不知道這次又會見到哪位大佬。
黎楓敲了敲門,過了兩秒,聽到一聲語氣嚴肅的“進”。
他推開門,笑道:“祁董,早上好,賀主任臨時有事”
“咔,吱”
尖銳的瓷片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安靜的室內響起兩聲刺耳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蹭刮聲。
黎楓察覺到腳下的異樣,低頭一看,右腳腳底踩著一片瓷片,還好他的鞋質量不錯,不然他就得去打破傷風了。除了他右腳下的瓷片,周圍地板還散落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碎瓷片。
平日裡專職照顧祁董事長的生活助理不在,只有一個雙手插兜,靠在窗邊的陌生男人。黎楓看過去時,對方也剛好看過來,眉目無波,卻讓人深感壓迫。
黎楓腳步一頓,移開視線,望向祁遠松:“祁董,要不我晚點再過來?”
年近七十的祁遠松冷著臉,大手一揮,“不用,過來吧。”
黎楓好歹也工作了幾年,見過各種場面,最初的震驚過後,他目不斜視,避著碎片,來到病床邊,有條不紊地給祁遠松做檢查。祁遠松住院是因為結構性心臟病,手術不難,微創穿刺,原來的瓣膜已經替換掉。
黎楓凝神,專注於聽診器,瓣膜音質正常一項項檢查完,他伸手拿起櫃子上的抗凝藥搖了搖,“祁董,您身體恢復的不錯,這個抗凝藥要繼續服用,飲食方面要清淡,不能食用過鹹的食物。”
這些叮囑原本應該和照顧病人的家屬交待的,但是生活助理不在,而窗邊那個男人,氣場比祁遠松這個久居上位者的氣場還強,一看就不是會服侍人的人,黎楓只好對祁遠松說道。
整潔寬敞的特需病房,只有他一個人的說話聲,氣氛嚴肅又壓抑。聽到他的聲音,窗邊的男人又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外,目光最終定在他的工作證上。
黎楓低著頭,握著筆,加快查房記錄的筆速,恨不得秒離風暴中心。
手機鈴聲打破了病房裡壓抑的清靜,冷著臉的祁遠松拿起手機,看清來電顯示,神情一變,笑道:“席董”
席董兩個字一出來,窗邊的男人冷笑一聲,看向祁遠松,眼裡滿是嘲諷。
黎楓雖在低頭奮筆疾書,但他耳聰目明,聽到冷笑聲,深覺有大戰即將爆發,囫圇寫完最後幾個字,隨手把筆往胸口口袋一插,再把夾子掛回床尾,就準備溜。
“黎醫生,願不願意和我結婚?”
啊???
一句話把黎楓定在原地。
黎楓以為自己幻聽了,下意識看向窗邊那人,滿臉疑惑。
祁衡屹:“你沒聽錯,我問的就是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不是幻聽啊!
不過,這是什麼意思?
黎楓定睛看過去,那人身穿黑色襯衫,袖子挽起,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腕,雙手插兜,姿態閒適地靠在窗邊,剛毅俊朗的臉上神情寡淡,好像他剛才說的不是你願意和我結婚嗎,而是這棵大白菜多少錢?
不知道是受進病房前老媽的催婚電話影響,還是因為這幾天沒睡好,又忙了整個夜班,精神渙散,黎楓和對方深邃的視線碰上,突然腦子一抽,回道:“好啊!”
“啪”
價格不菲的私人定製手機,狠狠地砸在祁衡屹靠著的地方旁邊,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