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這麼罪吃了這麼多苦,好容易現在都好了,她卻反倒鑽起了牛角尖。她這個樣子,只會讓自己更難受。我不希望她這樣,太多人寵著她對她不是一件好事兒。”
尹約深吸一口氣:“好吧,我試試。我要把她罵哭了,你可別心疼。”
“現在心疼總比以後出亂子好。”想起隋意的狀態,紀隨州也是頭疼。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永遠活在仇恨裡,把好好的自己整成一個尖酸刻薄怨天尤人的小人。
他的妹妹從前不這樣。
“除了隋意,還有別人有這家的鑰匙嗎?”
“阿姨有,我媽也有。鑰匙雖不是人人有,但只要有漏洞,就能被人鑽。方成就如今不知所蹤,他要是真找上你,我一點兒也奇怪。”
尹約緊張地坐直身子:“他跑了?”
“跑沒跑不知道,派去他家的人沒找著他,他也沒回父母那裡。也許正在某間酒吧喝悶酒,也許躺在什麼女人的床上。也可能躲在暗處謀劃些什麼,總之這個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尹約默然無語。她不明白好好的一個青年醫生,前途似景一片光明,怎麼會這麼想不開,生生把自己給毀了。
那天尹約和紀隨州一直等到半夜,才等來想要的資訊。尹約到底撐不住,窩在沙發裡睡著了。紀隨州接了個長長的電話,確認那個男人確實沒有搭那天的任何一般飛機離開。事實上,他那一整天都沒坐過飛機,往前推一個月往後推一個月,也沒有搭機的記錄。
也就是說,這個人沒有出行的計劃,卻莫名出現在機場,拎著個箱子進出一趟洗手間,隨即又坐車離開。
舉動太反常,紀隨州吩咐手下人想辦法把這個傢伙挖出來。
忙完這一切他終於有機會好好睡一覺。他把尹約從沙發裡抱出來,直接抱回自己房裡,放在雙人床上。
屋裡打著暖氣,兩人只合蓋一條被子。半夜裡睡得迷迷糊糊,原本背對背的兩人就湊到了一起。尹約的頭頂抵著紀隨州的下巴,很快彼此的呼吸就步調一致,幾乎沒有差別。
紀隨州無意識地伸出手來,把尹約緊緊摟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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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來,兩個人表現各異。
紀隨州依舊是泰然自若,一點兒沒不好意思。相比之下尹約尷尬很多,下床之後直接溜回客房,一個人關起門來醒神。
大概半個小時後,紀隨州過來敲她的門,叫她出去吃早餐。尹約也是臉皮越練越厚,才這麼點時間已經把一早起來的那點尷尬消化得七七八八。洗漱乾淨穿好衣服下樓的時候,神情已完全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