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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一臉為難:“太太,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脾氣最好不過了,你讓我唬人,我怕會穿幫啊。”
“別謙虛了秦叔,昨天你站我後面那氣勢,說是黑/幫老大的跟班也有人信啊。你就別笑,冷一點就好。”
老秦沒辦法,只能趕鴨子上架。
他開車送尹約和張秀麗到了那家招待所門口,張秀麗的丈夫何召強已經退了房等在門口,本來臉色有點不高興,結果一看到紀隨州的車和車上走下來的人,不由就愣住了。
老秦不笑的時候,還真有點兇相。
他是常年跟在紀隨州身邊的人,雖然天性溫和,但狐假虎威的事情也不是不會做。他從下車起就沒正眼看過何召強,只一個勁兒地跟張秀麗說話。張秀麗本來有點怕他,但尹約在邊上,加上他對自己說話口氣還好,就小聲地問什麼答什麼。
“東西沒什麼,都在我包裡了。這次真的麻煩你們了。”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咱們親戚一場,你以後來b市就來找我,有什麼難處也跟我說。別的沒有,手裡人有得是,誰要敢跟你們家犟,我就派人過去把他家房子都給剷平。”
尹約在旁邊聽得都想給老秦鼓掌,這麼橫這麼不講理,哪裡像紀隨州的司機。他以前給江泰開過車吧。
張秀麗有點發懵,一句話說不出來。老秦就繼續在那裡瞎編,什麼跟張家是遠親啦,以前她家幫過他們啦,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之類的。
總之一句話,誰敢給張秀麗臉色看,他就把人直接活活打死。
自由發揮了一通後他悄悄看尹約,發現對方示意他夠了,這才像是注意到了何召強,用淡淡地語氣招呼對方上車,送他們兩人去火車站。
尹約真想給他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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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張秀麗,尹約轉身回家。
元旦補習學校放假三天,她除了滿堆的卷子要寫,別的也沒什麼事兒。
家裡安靜得很,阿姨拿了衣服去幹洗店。尹約進廚房偷了個還熱乎著的包子,邊呼邊準備上樓。路過客房的時候想起張秀麗交給她的那些東西,於是開門進門,把抽屜裡的東西全都拿出來,一股腦兒搬回了自己房間。
本來只想找個地方好好放起來,結果拿到一個本子翻開一看,尹約就有些停不下來。
那是何美希用來記雜事的本子。諸如提醒自己下班要帶什麼東西回家,哪天要給某某人打電話。還有隨手記下的電話號碼,地鐵站名,又或者是一長串的字母加數字。
那是什麼東西,密碼嗎?可是是什麼東西的密碼。肯定不是□□,估計是什麼網名的密碼。
再往後翻也有隻言片語的感慨,諸如自己最愛媽媽,想要努力工作,帶媽媽離開那個貧窮的地方。想在大城市買房子,努力奮鬥之類的。
零零散散,有感而發。難怪張秀麗不捨得燒,那都是女兒對她滿滿的愛意。
尹約翻了一會兒覺得心裡堵得慌,就把那本子放了回去。她收拾好東西拿出試卷,撲在書桌上開始寫作業。
寫到一半的時候紀隨州打電話過來,說今天推了應酬,早點回來陪她,還問她想去哪裡吃飯。尹約正搜腸刮肚想哪家餐廳好吃,就聽到對面紀隨州聲音一沉,和她道:“有點事兒,晚點再打給你。”
她以為是公司的事情便沒多問,掛了電話繼續寫卷子。
題目都不簡單,寫得她頭暈眼花。最後一下午寫完三張試卷,抬頭一看外面天色已暗,已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阿姨過來敲門問她想吃什麼,尹約想起紀隨州剛才的電話,便給他又打了一個。可連打兩個都沒人接,她只能放棄。
“隨便弄點吧,我想吃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