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運過來的。
李溰本以為會今天到了這裡之後才開始搭建帳篷之類的設施,倒是沒想到虞堯早就將一切安排妥當了,當下不禁對其效率大加讚賞。他當然不會真的想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島上過幾天,只是當初在大同江基地看過海漢軍的野外拉練,到了澎湖之後突發奇想,藉此圖個新鮮感罷了。而虞堯的安排考慮得十分周全,很是讓他滿意,甚至比他預計的程度還要更好。
其實這對虞堯來說都只是基本操作,偶爾帶部隊到無人島搞野外拉練或是生存訓練,這些都是要完成的工作。只不過這次的物件是朝鮮世子,辛苦的訓練內容也就被替換成了遊山玩水了。
按照李溰的要求,島上只留下了幾名朝鮮隨從人員照顧其生活起居,以及一個排的海漢軍負責安保。虞堯作為地主,自然也要留下作陪,他本身就是軍人出身,這野外居住幾日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難題。
雖然李溰把這種居於世外的生活想得非常美好,但哪怕是有齊全的生活設施,也還是不免會被封閉的環境所影響。這個島本身面積不大,不消多久就能環島走上一圈了,當發現這裡四面環海,除了茫茫無邊的大海之外什麼都看不到,李溰的心情也很快就由最初的興奮平靜下來了。
虞堯察覺到了李溰情緒的變化,便邀他去海邊釣魚打發時間。李溰其實也沒想好自己要在島上做些什麼來打發時間,既然有事可做便一口答應下來。於是李溰只在島上待了不到兩小時,便又與虞堯一起乘小艇離開海岸在海上垂釣。
海釣對李溰來說也是一種新鮮的經歷,當他將第一條魚釣出水面之後,那種興奮感似乎勝過了剛才登上這個無人島的那一刻。當下便一發不可收,與虞堯在海上一直待到吃飯時間才回到岸上。
“虞將軍,在海上釣魚這個事還挺有意思的,為何過去只聞在江河溪流垂釣,卻極少聽說有人在海上垂釣?”新鮮勁過去之後,李溰好奇地提問道。
虞堯一聽這問題,便知這朝鮮世子生活經驗不多,當下便向他解釋道:“靠海為生的漁民一般都是用網捕魚,如果像我們這樣慢慢垂釣,那隻怕難以養家餬口。而且對文人來說,這出海釣魚往往就意味著要與風浪和海中的大魚做鬥爭,過程根本不夠風雅,世子你說是吧?”
李溰撫掌大笑道:“虞將軍說得有理,剛才我們這一番折騰,魚沒拉上來幾條,倒是渾身都溼透了,全無風雅可言,溼漉漉的哪裡還有吟詩作對的閒情!”
虞堯見狀也跟著大笑起來,心想這朝鮮世子倒是個妙人,好奇心重但極好說話,也沒什麼貴族架子,想必日後接受了海漢思想薰陶,又將是一個李奈式的人物。
李溰自幼便在景福宮中長大,宮廷禁制森嚴,極少有機會像這樣到野外無拘無束地遊玩取樂。對於毫不猶豫便答應了這種要求的虞堯,李溰是頗有好感。雖說這島上什麼都沒有,在他看來也談不上有什麼秀麗風光可言,但能夠這樣脫離塵世放放風,倒是已經達到了他預期的目的。
一行人在島上住了一晚,第二天李溰又主動邀約虞堯再去垂釣。有了昨天積累的經驗,這次李溰雖然還是搞得渾身溼透,但戰果卻比前一次要豐富多了。
到得第三天頭上,李溰便主動要求返回馬公港,準備出發完成下一段行程了。
“在下尚有重任在身,不敢在外多耽擱時日,若是日後還有機會路過澎湖,定當再來與虞將軍一聚。”李溰玩歸玩,倒也沒忘記自己肩負的留學任務,回到馬公港之後,便向虞堯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