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徑直便奔著海邊港口去了。
“他們是要離開這裡了!趕緊跟上去!”薛船主很快便猜透了對方的行動意圖,當即便安排手下去住處將行李取出,然後趕去碼頭會合。
一幫人緊趕慢趕到港口的時候,羅升東都已經送完李溰一行往回走了。眼見那兩艘帆船緩緩離港,薛船主知道自己又慢了一步,不過他倒是沒什麼沮喪情緒,畢竟即便能及時趕過來,估計也還是進不了這個被戒嚴的碼頭。而且反正能料想到對方下一站的去向,終究是能夠跟上去的。
薛船主一夥人的船駛出鶯歌海港灣的時候,比朝鮮人只落後了大約半個時辰。不過由於航速的差距,他們幾乎只能看到前面那兩艘船的桅杆頂了。薛船主此時也不急了,反而吩咐手下放緩航速,不用跟得太緊,以免暴露了行跡。
“丁兄,今天出來沒有船再繼續跟著我們了吧?”張千智卻沒有忘了從勝利港出發後發生的狀況,哪怕當時只是個巧合,他也需要再一次確認那的的確確是個巧合。
“張老弟,我那天就跟你說了,誰敢在海南島沿岸跟蹤海軍戰船啊,那分明就是個巧合,不用再想了,今天后面沒有船跟著我們。”丁旭對於張千智的小心謹慎有些不以為然。
張千智笑了笑,謝過丁旭的指點。他知道當日有船跟在後面未必就是心懷不軌,而今日沒有異常情況也未必是真的風平浪靜,幹這行小心駛得萬年船,隨時保持警惕總是不會錯的。
蓋良才在旁邊聽到了兩人的這番對話,待丁旭離開之後,他對張千智問道:“張兄可是覺察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張千智搖搖頭道:“並無此事,職業習慣使然,對可能存在漏洞的地方總是要再三確認一下。怎麼,蓋兄有什麼發現?”
蓋良才猶豫了一下道:“發現說不上,但在鶯歌海這兩天總有些怪怪的感覺。”
“哦?什麼感覺?”張千智好奇地問道。
“總覺得只要一離開縣衙或者迎賓館,就好像有人在暗中盯著自己。”蓋良才皺眉道:“但我也特地小心注意了周遭,又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張千智想了想道:“羅升東安排了他的私人護衛加入安保,或許除了交給你指揮的那些人手,他還有別的安排。”
“張兄說得有理,除了他的手下,本地應該也不會有別的什麼人會對我們這支隊伍感興趣了。不過這老羅可有點不夠意思,居然還偷偷藏私,連我們都瞞過去了,等下次再碰面的時候,我得好好跟他算算賬!”蓋良才覺得張千智這個理由完全說得通,當下便釋懷了不少。
張千智笑了笑,心中卻暗暗將此事記了下來。他知道羅升東私人護衛的編制,理論上已經不可能還有多餘的人手另作暗中安排,而且也沒有采取這種手段的必要。羅升東在這兩天顯露的態度都是對本地的治安狀況極為自信,把私人護衛交給蓋良才指揮也純粹只是為了表明態度而已,何須再在暗中耍小動作。
張千智決定等到了昌化之後,抽時間拍一封電報回鶯歌海這邊,向羅升東確認此事。蓋良才的感覺當然有可能是錯覺,但即便是錯覺,他也要再查證一次。不過他沒有將此事向蓋良才挑明,免得對方過於緊張。
這兩艘帆船所組成的船隊在離開鶯歌海之後一路北上,經過八個小時的航行之後,與當晚日暮時分抵達了昌化港。而吊在後面的那艘福船就沒這麼順利了,此時距離昌化港還有數十里之遙,因為天色漸暗加上週遭環境不熟,只能進一步放慢航速,藉著月光沿著海岸線緩緩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