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配備任何武器,而且他們的注意力也完全不在碼頭上,正圍坐在一起玩馬吊。這種起源於明天啟年間的娛樂紙牌,也就是後世麻將的雛形。
李進大聲咳嗽了一下,便有人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道:“幹嘛的?要辦事左轉去那排紅磚房子,門口掛著港務中心牌子的就是了。”
李進忍著怒氣道:“本官是朝廷委派來儋州的新任參將李進!”
“喲,是李大人!”那名千總的注意力終於是從手裡的馬吊牌上轉移開來:“都愣著幹嘛!趕緊起來給大人讓座啊!”
“不必了!”李進見那千總居然沒有站起身來回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何人?”
那千總慢慢地放下了手裡的馬吊牌,似笑非笑地望著李進道:“下官是儋州衛所軍千總肖吟,李大人若是樂意,叫聲肖老三也可以。”
李進問道:“本官怎麼聽說這儋州千總是姓田的?”
肖老三應道:“田千總在去年抵抗海盜攻城的時候不幸戰死,下官以前是在昌化縣任職,也是剛接任不久。”
這肖老三便是以前駐守昌化縣縣城的那位肖把總,在昌化至石碌的鐵路工程開始不久,就已經被喬志亞徹底拉攏收買過來。後來海漢這邊還替他捐了個候補千總的職位,去年攻打儋州的時候,當地守軍的參將和千總都死的死抓的抓,空出的職位也就正好便宜了肖老三。不過他調到儋州任職之後,其實跟在昌化也沒多大區別,依然是聽從海漢的安排做一個傀儡而已。當然了,這銀子肯定是比在昌化縣當把總的時候收成好了。
“你即口稱下官,當知職位尊卑,卻坐著跟本官說話,這是何道理!”李進見這傢伙根本毫無自覺,忍不住也提高了嗓門。
“李大人息怒,大家都是為首長……為朝廷做事,這些細節又何必太計較?”肖老三卻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嘴裡說得好聽,屁股卻是繼續端坐不動。
“來人啊!”李進一聲呼喝,他的四個親兵立刻就湊上來了。
“幹嘛?想動手?兄弟們亮傢伙!”肖老三臉色一沉,也是一聲發喊,在場的數人都是伸手掏向自己懷中。
李進立刻一驚,暗道要吃虧。他這幾名親兵雖然都配有單刀,但下船前卻都被民兵給扣下了,聲稱這是所謂的“管制刀具”,只有得到本地海漢首長的批准之後才能發還給他們。然而本地的海漢負責人似乎出於某種不明原因沒有及時趕到碼頭來迎接他們,因此現在這幾名親兵都是赤手空拳,而且他們只是勤務兵和家僕的屬性,做保鏢打手純屬兼職,談不上有多強悍的武力。即便對面這七八個人掏出來的只是匕首,也夠他們喝一壺了。
孰料這幾個明軍從懷裡掏出的並非匕首之類的武器,而是竹哨,放進嘴裡便吹出了尖利的聲音,百十丈之外都能聽得到。
李進和他的手下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麼狀況,就已經有一隊黑衣人跑步趕到,這些人一手提著短棍,一手擎著藤盾,立刻便在肖老三的招呼治下將李進幾人圍在了當中。
為首的黑衣人用短棍指向李進等人大喝道:“全部蹲下!雙手抱頭!”
李進自然不會做這麼丟臉的事情,稍一猶豫,那黑衣人便叫道:“動手!”
頓時棍子便從四面八方敲了過來,這種短棍是複製了美製aetco113式警棍的樣式,棍長二尺,直徑一寸,實木所制,上面有防滑紋路和便於掛在腰帶夾上的金屬環。這玩意兒敲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力道掌握好了一下就能敲碎骨頭。
李進的幾名親兵抬手擋了幾下,便迅速被亂棍打翻在地。李進自己倒是好歹有點功夫在身,一抬腳便將面前的一名黑衣人踹翻,然後瞅空子衝出了包圍圈。然而就這麼片刻的工夫,李進發現又有兩隊黑衣人趕到,在外圍便散開了隊伍,控制住了他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