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而言如同天書,不過好在有了施耐德的這個承諾。倒是可以省下中間層層辦理手續的工夫了。
朝中有人好辦事,這道理不論是在哪個時候都是行得通的。拿到了顏楚傑親筆批的條子,阮經貴到司法部這邊就一路綠燈通行無阻,很順利地就拿到了探視權。
鑑於武森已經被押解到內陸的田獨鐵礦服勞役,而阮經貴的新移民身份又不能隨意進入那片區域,為此任亮還專門派了個人帶他前往。
阮經貴注意到這名警察外表非常年輕,但其領章上的標誌卻與街面上的巡警有所不同。阮經貴在隔離營上課的時候曾經學過。三亞地區的巡警分為兩個等級,二級巡警即一般警員,一級巡警則是擔任小隊長,再往上就是警司、警督和警監,而區別這些警察等級的便是他們的領章。這個看起來大概還不到二十歲的小青年,戴的領章居然是二級警司,在這個體系中算是一個小官了。
阮經貴看他的外表打扮,一時也有點分辨不清他到底是海漢人還是歸化民,因為這人剃了海漢人當中非常常見的寸頭短髮,但膚色又黝黑得緊,明顯要比常見的海漢人黑了一圈。
阮經貴跟著這警官出了辦公室,便主動招呼道:“在下阮經貴,還沒請教小哥稱呼?”
那年輕警官看了他一眼,沉聲應道:“我姓符,你叫我符警官就是了。”
這個年輕警官便是第一批進入海漢體系工作的黎族歸化民之一,符山峒曾經的少主符力了。符力在兩年前便已經脫離了黎峒,跟海漢人混在一起。當初的小夥伴於小寶去了廣州之後,符力本來是想參軍入伍,但因為其身份比較敏感,最後軍方沒有收他,而是將他塞到了任亮手裡。
任亮倒也沒把這位少爺供起來當佛像,而是將他帶在身邊,慢慢教授他一些警務相關的知識,同時也替他報了夜校的識字班。在進入警隊之後,符力便逐漸脫胎換骨。從原本的山中少年變成了警隊中堅。
符力在警隊期間倒是沒立下過什麼大的功勞,能夠以十七歲的年紀就升到警司,靠的還是“投身革命”的時間比較早,再加上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多數時候都是跟在任亮身邊辦事。任亮在升任執委委員,執掌警察司之後,符力也算是跟著水漲船高被提拔起來。當然這種好處符力暫時體會還不深。或許多過得一兩年,等海漢勢力壯大之後。他便會逐步意識到自己在起跑線上到底贏得了多大的優勢。
“今日之事要多多勞煩符警官了,在下無以為報,一點小心意,符警官切莫嫌棄!”阮經貴說著便掏出幾張流通券遞了過去。過去在南越的時候,家族中也有在公門做事的人,阮經貴多少也知道這個行當裡的規矩,如果不把辦事的人打點好,這事就別想辦利索了,搞不好還會被坑一筆。
不過阮經貴手還沒遞得過去。就已經被符力給擋了回來:“這就不必了,我們警察衙門的規矩跟你以前待過的地方有些不一樣,不興這個。”
阮經貴摸不準符力的態度,但看他語氣有些堅決,也只好悻悻地收了回來。
從勝利堡到田獨有差不多二十里路程,最快的交通方式仍然是乘坐火車。於是兩人便來到勝利堡車站,等待下一班開往內陸的火車。
原本在站臺上聒噪的一群勞工。在看到穿著黑色布衣制服的符力出現之後,立刻聲音便小了下去。執委會治下地區的警察數量雖然不多,但許可權卻非常大,用任亮的話說就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空氣”,涵蓋了另一個時空中公安、消防、城管、安監等多個部門的職能。而且凌駕於“榆林巡檢司”這個官方機構之上,可以說除了海漢民團之外,警察便是在本地民間最有威信的機構了。
而符力的警察身份也時常會在外出時帶來諸多的便利,比如這趟火車到站之後,車上的勞工便主動給符力留出了座位,甚至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