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下儋州之後,這裡與瓊州府城之間就只剩下臨高和澄邁兩處小縣城了,而根據前期偵察摸底的情況來看,這兩處縣城兵力有限,城防羸弱,對聯軍來說並不存在太大的威脅。高橋南甚至立了軍令狀,只要一個小時就能拿下這種防禦單薄的小縣城。
擺在聯軍面前最大的困難當然不是臨高縣城裡那點數量和戰鬥力都很有限的衛所兵,而是從儋州城到臨高縣城之間六十里地的距離——這段路程幾乎是儋州灣白馬井碼頭到儋州城的三倍了。
要以十七世紀的裝備水平,在這個時空堪稱原始的交通條件下打一場對機動力要求非常高的閃電戰,那的確是有點不切實際。就算錢天敦帶的這支隊伍經過了長時間的嚴格訓練,但也無法改變機動能力不夠的事實。如果要依靠士兵的腳力來連續進行長途奔襲,勢必就會大大影響到戰鬥力。
錢天敦作為指揮官,自然不會想不到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過他倒是早就有了解決的方案,入城後立刻讓人去搜羅城中的牛馬,集中起來作為下一步行動的交通工具。當然要把民團這些只受過步兵訓練計程車兵立刻變成騎兵是不可能的,就算有足夠的馬匹,也只能騎著慢慢行進。
商務部門也為此做了相應的準備工作,就在燎原行動發動十天之前,駐儋辦和幾家大明商行聯名從大陸販運了一批馱馬到儋州,說是打算要翻修從儋州經臨高、澄邁兩縣通往府城的官道。為此還在西門外建了一個規模不小的馬場,圈養著這幾百匹馱馬。翻修官道當然不是千里迢迢把這批馱馬販運到儋州的真正目的,錢天敦帶的部隊到了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接收了這批馱馬。
加上從城裡四處徵集而來的牛馬,民團軍的機動力總算是有了一定的保障,短途的投送能力也比之前翻了好幾倍。至少往東的下一段征途,主力部隊不用跑斷腿了。
軍委參謀部所制定的作戰計劃,是以儋州為起點,由西向東沿臨高、澄邁平推過去,最後拔掉府城這個最大的據點,完成對北部沿海的實際控制。這個作戰計劃當中最大的難點倒不是如何攻城拔寨,打敗明軍,而是如何能夠讓實施作戰任務的安南聯軍能夠在各個戰場間實現快速機動,並且保證這幾千人的後勤供給能跟得上一線部隊的推進速度。而眼下唯一能夠利用的交通運載工具,就只有牲畜了。
入城的民團軍臨時徵用了城中所有的酒樓飯館,為這數千人的部隊製作午飯。當然了,由於目前所扮演的海盜身份,這些吃喝肯定是不會給錢了。不過除此之外,錢天敦還是嚴令各部,除了明確的抓捕物件之外,不得隨意闖入民眾家中,更不得隨意洗劫、傷害無辜民眾。
當然戰亂期間也總會有一些渾水摸魚的傢伙,儋州城也不會例外,在聯軍進城控制各個城區期間,就抓到了不少乘亂行竊或打劫的傢伙,其中竟然還有人不知死活地表示可以跟聯軍“分賬”。對於這種要錢不要命的傢伙,抓到他們的軍官也有些哭笑不得。在請示了錢天敦之後,所有試圖發戰亂財被抓了現行的傢伙,被捆成長串押送往海邊,等待他們的將是黑土港煤礦漫長的礦工生涯。
在士兵們用餐期間,錢天敦讓人將城內的一些非官方頭面人物集中起來,這其中包括本地的商人、書院的大儒,以及一些士紳大戶。為了能夠保證大部隊撤離這裡之後,還能夠繼續保持有效的控制,錢天敦認為有必要穩定一下這些上層人物的情緒,並且讓他們協助維持好這段時期的社會治安和生活物資週轉。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給這些人當面敲一敲警鐘,讓他們打消一些不太安分的念頭。
以錢天敦的身份,肯定是不太適合出面做這件事,所以鄭廷被臨時抓了壯丁,讓他去給這些本地人打打預防針。鄭廷倒也沒有多加推辭,很爽快地接下了這個任務。在前一年護****收復安南南方期間,鄭廷也是帶兵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