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目前更看重的是能夠取得多大的戰果,是否能俘獲十八芝的大頭目之一,鄭芝龍的親胞弟鄭芝虎,這個象徵意義要遠遠大於俘獲數百名殘兵敗將和十幾艘總噸位不到千噸的海盜船。
“報告大人,據俘虜交代,鄭芝虎已經登船出海逃跑,不過從時間上看,他的船應該還沒逃出我軍的包圍圈。”高橋南連忙答道。
錢天敦看了看遠處海面上亂成一鍋粥的海盜船隊,點點頭道:“立刻向謝立通報情況,讓他盯緊點!鄭芝虎不論死活,都要留在南日島!”
許甲齊十分羨慕地看著高橋南拿著一個黑色小匣子,向數里外海上的同僚通報戰況。這種擁有千里傳音功效的小匣子,很多福建明軍的高階軍官都不止一次見到過,許心素在前些日子也曾許以重金向海漢代表寧崎求購,不過並沒能獲得肯定的答覆。寧崎也把話說得很明白,不是價格的問題,只是這玩意兒根本就不在海漢的出售清單上,也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出價。許心素雖然有些失望,但同時也安了心自己花錢買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同樣買不到,而唯一擁有這種神器的海漢人,恰好又是自己的盟友。
而類似如此的奇妙工具,海漢人手裡還有許多,功用各有不同,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用於航海和軍事領域。而真正見識過海漢這些手段的人,都很難再生出與其對抗的念頭。就算是現在已經掌握一省軍權的許心素,私底下也時常會感嘆幸好當年與海漢達成了合作同盟的關係。
當事的另一方鄭芝虎,此時正提心吊膽地駛入到外海,然而這裡的狀況並沒有比港灣內好到哪裡去,幾十艘大明水師的戰船在外圍撒開了大網,想要脫身仍然並非易事。
鄭芝虎的座船被打斷了主桅杆,行進速度十分緩慢,想要衝出去顯然難度極大。他便立刻下令臨近的一艘船況較好的海盜船靠過來,然後換乘過去。
然而這次的換乘反而引起了附近明軍戰船的注意,隸屬於水師編制的一艘海漢產戰船立刻調轉炮口對這艘船進行了炮擊。鄭芝虎也的確是倒黴,剛上船還沒提速,就遭受了一輪炮擊,一顆炮彈好死不死地擊中了船艉的舵槳部位,頓時就讓這艘船喪失了大部分的轉向能力。
當鄭芝虎召喚了第三艘船,打算再一次換乘的時候,已經察覺到狀況不對的水師也同樣召喚了同伴增援,開始對這艘船展開集火打擊。而原本要駛過來搭救鄭芝虎的海盜船,見勢不妙也放棄了嘗試,在距離不到二十丈的時候選擇了轉向逃離。
“這個該死的傢伙!回到澎湖之後老子一定要治你的罪!”鄭芝虎見那艘船事到臨頭居然選擇了調頭逃跑,也是氣得跳腳不已。只是在叫罵的同時他也已經意識到,自己或許很難有機會安然回到澎湖了。
“船上的人聽著,你們已落入福建水師包圍,立刻無條件繳械投降!”福建水師戰船上喊話的內容和所用的鐵皮喇叭都是照搬自海漢海軍,而這種安排也是水師參將許裕拙的意思他認為海漢海軍的這種做法很有霸氣,值得福建水師進行效仿。
不過船上的海盜顯然並不打算接受福建水師的勸告,海盜們用大聲喝罵和幾發零星的火槍射擊作為了答覆。這樣作死的行為當然也不會得到福建水師的原諒,於是在大約三十米的距離上又對其進行了兩輪炮擊,這也讓船上的海盜們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在斷定船上的海盜已經放棄抵抗之後,一艘水師戰船緩緩靠了過去,水兵們探出帶鐵鉤的竹竿,鉤住海盜船船舷後將兩船拉近,幾個膽大的水兵在還相距三四尺的時候就踩著船舷跳到了海盜船上。
很快水兵們便欣喜若狂地上報了在海盜船上的重大發現:十八芝大頭目之一的鄭芝虎就在這艘船上,且已經身受重傷,無力抵抗。
鄭芝虎是在剛才的最後一輪炮擊中受傷的,明軍發射的葡萄彈在穿透船體之後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