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但沒想到僅僅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就傳來千戶戰死的噩耗,這下州衙裡才開始慌了神。
這個時候當然是還來得及逃跑的,然而對這些官員來說,就算能逃出去,棄城而逃的罪名也是背不起的,他們現在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組織軍隊反擊,然而派出信使去附近州縣求援,並且向府城傳送警報。
然而這些反應全都在民團軍的預料之中,在此之前的數次戰術推演當中,參謀部早就將各種儋州官府可能採取的反應研究透了,不管是他們想要繼續抵抗,還是棄城逃亡,軍方都有相應的作戰手段。
錢天敦抵達州衙外的時候,高橋南正指揮著手下人在周圍高牆附近搭建梯子,並抬來了一根直徑足有一尺半的大木頭,準備撞開正門攻進去。
錢天敦將高橋南叫了過來,叮囑道:“衙門裡的所有檔案資料,一定要儘可能保全下來,如果有人試圖銷燬這些資料,可以現場酌情處置,不用請示我。”
“是!保證完成任務!”高橋南立正敬了一個軍禮,斬釘截鐵地說道。錢天敦恍惚之間,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國產戰爭片裡鬥志昂揚的紅軍軍官形象。
對於海漢來說,儋州城的財富和人口固然可貴,但州衙裡的各種文書資料也同樣重要。這裡不但記錄了全儋州百姓的戶籍,而且還有儋州境內的田地、物產、水文、地理、礦藏等等多個領域的資料,而這些東西可以為海漢的戰後建設節省大量的精力和資源,是執委會特地點名必須要保全下來的目標。
高橋南並不打算充分去理解執委會下達這個命令的意圖,他只知道自己所接到的命令是必須要完成的,哪怕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當然這裡肯定是指對手的生命。
在迅速向手下人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之後,特勤連便對州衙大院開始發動了進攻。十多具臨時趕製出來的木梯架上了牆頭,打頭計程車兵一手提著手盾,一手扶著梯子,迅速攀附上去,到了牆頭之後抽出背後的長槍,瞄向院內開始自行尋找目標進行射擊。唯一比較麻煩的是,每開一槍便得把步槍往下面遞,然後底下的人再遞上裝填好的步槍,供牆頭上的人繼續射擊。
而十幾名壯漢則是合力抱起了那根粗大的柱頭,撞向大門。不過只兩三下,便聽到門內傳來咔嚓一聲,想來應該是門閂已經斷裂了。再合力撞了兩三下之後,大門便被左右撞開,手持盾牌火槍計程車兵們立刻一擁而入,接著院內便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射擊聲。
高橋南也是一如既往地當先就衝了進去,一槍放倒了攔在前面的一名明軍,然後丟下長槍,掏出腰間的短銃又放倒一人,接著就扔掉短銃,從背後拔出武士刀,開始進行肉搏。
固守在州衙內的明軍大概有百餘人,但這些人在荷槍實彈的對手面前並沒有太強的抵抗力,第一批衝出去拼命的人被排槍陣打掉之後,剩下縮在屋裡的人就聽到屋外傳來了怪腔怪調“繳械不殺”的呼喊聲。大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時候就再沒人敢帶頭衝出去拼命,或者說送死了。
很快外面的喊聲又有了新的內容:“扔掉武器,雙手抱頭,一個接一個走出來!”
在有了第一個人帶頭之後,其他的人很快就都失去了繼續抵抗的勇氣,紛紛按照對手的指示,陸續棄械投降。
高橋南衝進後院書房的時候,發現儋州知州已經在這裡懸樑自盡,只剩下一屋子瑟瑟發抖的婦孺老幼。高橋南也顧不上清點俘虜,先帶著人去封鎖了錢天敦千叮嚀萬囑咐的檔案資料房,這才回到前院,向錢天敦覆命交差。
很快各個連隊陸續傳來訊息,在城內各處抓到了同知、判官等官員。這對於攻城部隊來說,基本就是按圖索驥,城內的狀況早就被摸得一清二楚,入城之後還有專人帶路、認人,自然不會給城內的大明官員們留下什麼潛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