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的利用價值,**南需要確認他們的情況是否能有資格獲得特赦。畢竟像這些掌握了冶煉、鑄造、造船等專業技能的匠人,在海漢也是稀缺資源,如果直接將其送去當苦力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之嫌。
石迪文定下了計劃之後,便立刻通知西歸浦當地準備接收平戶運送過去的人員,同時加快本地的人員篩查工作,出動運兵船將一部分已經確認身份的戰俘先運往西歸浦。
之所以先運走戰俘,也是為了儘量消除平戶的不穩定因素,這些人被運走之後,剩下的本地民眾就算對強行遷移到海外的安排有所牴觸,也很難再出現有組織的反抗了。此外若是發生極端情況,比如平戶水軍再度發動反撲,那也無需擔心島上會出現裡應外合的暴動。
當然了,指揮部的這種擔心並沒有發生,聯軍佔領平戶港和城區之後,平戶水軍的戰船便再未出現在平戶海峽附近。而外出巡邏的戰船甚至將範圍擴大到北方八十里外的壹岐島,也依然沒有再發現平戶水軍的活動蹤跡,可見其已經遠遠離開了平戶島,暫時不會再殺回來了。
沒能徹底消滅平戶水軍,這大概也是讓石迪文最為遺憾的一點。海軍在此次行動**動了數十艘作戰艦船,但絕大多數交戰時間都在充當吸引火力的海上炮臺,真正與平戶水軍交手的時間不過小半天而已,而且對方還並非主力。
石迪文戰後反思,也覺得當時所作出的決斷可能稍微衝動了一些,或許當時對那些日式戰船的試探不做理會,就有可能在之後引出平戶藩軍的主力。結果那天兩艘威嚴級戰艦挑了對手出戰的整支艦隊,展示實力的同時大概也是把對手嚇得不輕,果斷就放棄了再來挑戰的打算。
戰機稍縱即逝,石迪文也不可能得到重新選擇的機會,但石迪文認為隨著海漢將平戶港搬空,平戶藩今後要養活一支艦隊的難度會增大許多,甚至遠遠超出其財力所能支撐的程度。
而根據戰俘所供述的資訊,平戶水軍的主力部隊至少還有十幾艘中式戰船,千人左右的水兵規模。沒了平戶港這個收入來源,這支水軍要是不打算解散,那要嘛封存一部分戰船縮小規模,要嘛就只能另行設法尋求收入,比如說重操舊業當海盜。
屆時缺乏水面武裝力量的朝鮮南部沿海地區,很可能就會因此而被殃及。不過如果出現這樣的狀況,對海漢肯定不是壞事,畢竟在經歷了去年的大戰之後,朝鮮越是處於內憂外患,就越會倚重海漢的幫扶。到時候如果吃了倭寇的虧,多半還是會找上海漢求助,正好便有合適的理由又來平戶收割一波,還能反手從朝鮮那邊收一筆保護費,也不失為一種練兵之餘的創收手段。
這麼一琢磨,石迪文對平戶水軍主力的逃遁就釋懷了許多,雖然未能達成預計的作戰目標,但給對手留下那麼一丁點殘存的活動空間,或許也並非壞事。
海漢將成百上千的戰俘運出平戶,不可能做到毫無動靜,所以這個訊息很快便在城區傳開了。不少心思靈活的聰明人,立刻就從海漢這個舉動中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紛紛開始設法打聽進一步的訊息。
俞成禮坐在岡薩雷斯的店鋪裡,不時起身走到門口張望一番,又嘆著氣坐回到椅子上。他在等岡薩雷斯回來,確切地說,是等岡薩雷斯帶回來的訊息。
他們已經知道了海漢人將俘虜裝船運走的訊息,也察覺到了形勢可能會有一些不好的變化。岡薩雷斯打聽到海漢軍中有葡萄牙武官隨行,今天便帶著厚禮去拜訪對方,俞成禮也出了份子,便在這裡等岡薩雷斯的訊息,以便能提前做好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