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以讓人放棄抵抗了——連追都追不上,這還怎麼玩?
“威訊號”回到船隊中之後,便不再擔任中軍,而是幹起了領航的活兒。雖然這片海域對於海漢海軍來說相對比較陌生,但船上也安排了由許心素提供的數名熟悉附近海況的老水手協助領航。而對於風向、洋流變化的利用技巧,接受過高階航海訓練的海漢海軍就具有明顯的優勢了,再加上“威訊號”的效能本就出眾,領航時便能帶領船隊以更高的效率行進。
船隊抵達泉州外海的時候,比預計的時間要早了一個多小時,對於這段僅僅五十多海里的航程而言,能將航行時間縮短這麼多已經殊為不易,如果不是海漢海軍領航還真很難做到。
抵達預定海域之後,船隊便開始按照計劃演練海上協同作戰。數艘戰船在“威訊號”的帶領下,開始學習如何搶佔上風頭用船舷對敵,也就是近代海戰中如何搶佔t字頭的戰術。
這種戰術對於尚在使用各種原始火器作為主要輸出的明軍水師來說的確有點超前,不過隨著福建水師逐漸購入海漢戰船,火力輸出將更多依賴於裝備在兩側的火炮,這種將船舷火力輸出做到最大化的戰術還是必須要掌握的內容。而福建水師方面僅有極少數高階軍官曾經在三亞接受過了這類戰術的傳授,但回到福建之後卻完全沒辦法進行操練,因為這種戰術出現的原因就是裝備了大量船舷炮的戰船開始列裝水面部隊,然而福建這邊卻根本沒幾艘稱得上炮艦的戰船。
平時根本得不到訓練機會的福建水師,這次卻是有幸能夠跟隨著海漢海軍一同訓練這種在遠東地區還十分先進的戰術。石迪文一邊下達各種命令,一邊給許心素講解這種戰術的妙處。
其實無需石迪文過多的講解,許心素看到這個佇列就已經明白了七八分。簡單來說,就是以己方船舷炮的優勢火力來壓制對手船艏或者船艉有限的幾門炮,而排成一長列的己方炮船,簡直就是一道移動的火炮陣地。這麼橫著趟過去一次,對手的船就算沒被打沉估計也離傾覆差不太多了。
類似這樣戰術,許心素知道紅毛人和佛郎機人也有,不過他們的熟練程度大概還比不了精於航海的海漢人,而且要說戰船在海上的靈活程度,肯定還是首推海漢的作品。
雖然沒有安排靶船來進行實彈射擊,但僅僅只是在海上這麼列隊走了兩遭,許心素也能自行腦補出戰時會是什麼樣的光景。他曾聽說當初海漢人在珠江口以少勝多打敗了劉香的船隊,並且使其從那時候起就一蹶不振,想來也是依靠了這種先進的戰術。
直到天色慢慢變暗,石迪文才下令終止演習,船隊駛往泉州港休整。
泉州港開埠的時間已有千年,號稱世界第一大港,在《馬可波羅遊記》中認為泉州港可以與埃及的亞歷山大港齊名。宋元時期泉州是中國最主要的外貿港口,有商貿往來的國家和地區多達70餘個。不過在元朝後期,泉州發生的“亦思巴奚戰亂”持續了足足十年時間,而這場戰亂重創了泉州社會經濟,從此開始走下坡路。到了明朝之後,由於朝廷施行海禁政策,泉州只能通商琉球,福建的市舶司也北遷到了福州,泉州港的外貿地位就進一步下降。到穿越者來到這個時空的天啟、崇禎年間,泉州港的地位和規模都已經不及臨近的漳州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