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要將他調回呂宋,派去南部新開發的港口八打雁(batangas)當長官,不過前提是他得在淡水據點待到1633年10月,以完成其三年的任期。
既然已經看到出口的曙光,格斯曼自然也就再沒有要在任期內做出什麼成績的打算,能夠平平安安地混完最後大半年然後離開這鬼地方就是最理想的結果。所以近期他基本都是採取了“無為而治”的態度來處理本地事務——說白了就是什麼都不管。
但上天顯然不打算讓格斯曼這麼順利過關,就在他以為看到希望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入侵者卻不合時宜地出現了。格斯曼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某個下屬大概又在跟土人交易時佔了對方的便宜,而土人也一如既往地採取了簡單粗暴的方式要討回吃的虧。這些土人雖然拿堅固的聖多明哥城沒什麼辦法,但在城外搞破壞卻是一等一的厲害,他們在城外肆虐一次,事後城內的人就得花上幾十倍的時間去恢復,也難怪格斯曼聽到有人入侵的訊息就立刻暴跳如雷了。
但今天的狀況顯然有些不同,僕人應道:“洛佩斯上尉就等在外面,他說……這次來的敵人並不是土人。”
“不是土人是什麼?難道是荷蘭人?”格斯曼皺眉道:“這些傢伙連自己碗裡的飯都還沒吹涼,就想來搶********吃了?”
“好像……也不是荷蘭人……”僕人戰戰兢兢地說道:“聽從城外逃回來的人說,這些入侵者服裝怪異但樣式統一,而且他們都裝備有步槍!”
“什麼!?”格斯曼不敢置信地應道:“你是說有大量火槍兵佔領了我們的城外土地,而這些火槍兵並不是荷蘭人?”
這對格斯曼來說意外程度甚至還要大於有敵人入侵這件事情本身,作為西班牙人的公式對手,荷蘭人在近幾年也沒少跟西班牙人動手打交道。西班牙一方在長期的拉鋸戰中稍佔優勢,其主要原因就是西班牙在遠東的中心馬尼拉距離臺北還不算太遙遠,比起荷蘭人的總部巴達維亞可要近得多了。但自從前年夏天荷蘭人在福建海峽的作戰中敗給了大明和海漢的聯合艦隊之後,就收斂了很多,沒有再出現主動挑釁的行為。而去年夏天巴達維亞被馬打藍大軍攻擊之後,荷蘭東印度公司元氣大傷,大員港這邊也是偃旗息鼓安靜下來。但如果來犯者不是荷蘭人,那又會是誰呢?
“大人,城外的軍隊是海漢人,他們已經亮出了軍旗。如果我們的判斷沒有出錯,城外應該是隸屬於海漢民團的某支部隊。”
稍後,格斯曼在本地的軍事指揮官洛佩斯上尉口中得到了一個令他吃驚不已的答案。格斯曼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跟西班牙毫無瓜葛的海漢民團會出現在聖多明哥城外,而且還是全副武裝而來,看樣子並不太像是準備與己方進行友好交往。
格斯曼對於海漢民團的瞭解不算太多,只知道這支私人武裝與福建明軍有著極深的瓜葛。海漢民團似乎向福建軍方提供了某些技術方面的支援,以換取海漢貿易船隊在福建沿海交易的權力。其實類似的事情西班牙和荷蘭都有打算去做,但荷蘭此前挑錯了合作物件,局面已經無可挽回,而西班牙卻是因為冷眼旁觀太久沒有及時下場加入,結果被海漢見縫插針,搶走了明軍這個潛在合作伙伴。
“我們從來沒跟海漢打過交道,也沒有任何過節,為什麼他們要來這裡找我們的麻煩?”格斯曼一臉無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