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營裡,很快也會暴露出來。
孫真雖然先前說過要將他們押送福山縣受審,但真的抓到人之後,他卻沒有照這樣去做。他與龔十七的意見一致,便是儘快開始審訊,不要給這些人留下太多編造口供的時間。
由於行動中抓到的活口較多,只要進行交叉審訊,稍微用些誘供逼供的手段,就基本能確認他們所說的一些關鍵資訊是否屬實。龔十七在這方面算得上是半個專家,因此對於俘虜的審訊工作便由他來客串指揮。而對於這幫人的頭目胡盧沙,自然也是由龔十七親自出馬審理。
“你可以什麼都不說,但你的那些手下可做不到守口如瓶。誰交代得最快,最徹底,誰就有機會活下去。嘴硬的人,我見過很多,也親手殺過很多,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裝什麼硬漢。老老實實把你所知的一切告訴我,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龔十七一邊說一邊把玩著一把小刀,這小刀長不過五寸,其中四寸是柄,刀刃卻只有短短的寸許。小刀通體都是精鋼打造,刀身泛著金屬的光芒。龔十七用小刀慢慢地劃拉一片樹葉,刀刃毫不費力地將葉片剖開,劃成細細的一絲,可見其鋒利程度。這樣一把小刀,不管是用來割開葉片還是肌膚,想必都會是如此的順暢。
龔十七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手裡的葉片和小刀,他的眼神就直愣愣地盯著面前跪著的胡盧沙,彷彿手中割破的不是葉片,而是胡盧沙的精神世界。
胡盧沙此時已經沒了先前的從容,他的額頭和顴骨都有幾處新鮮的擦傷,是剛才被狠狠壓在地上捆束時留下的痕跡。他現在被繩索綁成了一種奇怪的姿勢,雙手被捆在背後,雙腿被硬生生捆成一個跪姿,而脖子後面還有一根繩連在腳上,將他的身體繃起來,在跪著的同時必須仰視面前的龔十七,想低頭也低不下去。
被固定成這樣的姿勢自然十分難受,儘管此時氣溫還比較低,但胡盧沙頭上的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覺得自己雙腿已經快要麻到失去知覺,而腰卻疼得快要斷掉。他從未見識過這種古怪的刑法,這持續的難受讓他很難集中精神去對抗龔十七施加的壓力。
但他還是沒有急於回應,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必須要盡力爭取一點討價還價的條件,否則真來個竹筒倒豆子,那自己的價值也會隨著審訊的結束而迅速消失。
龔十七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老實交代,我就鬆開你身上的繩索,讓你輕鬆一點。你若負隅頑抗,我便一刀一刀地剜去你腿上的肉。放心,你的腿很快就會麻到感覺不到疼痛,我會重新固定你身體的角度,讓你可以親眼看到自己的腿是怎麼被一點一點地剔掉所有的肉,而且還不會因為疼痛早早就暈過去,這樣的經歷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你一定會很喜歡。”
胡盧沙的身子開始顫抖,對方冷酷的語氣說明這樣的刑法應該並非虛構,他的腦海中不自覺地出現了對方所描述的殘酷場景,而他過去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遭受形同凌遲一般的酷刑。
龔十七將小刀放到身邊,拿起水杯道:“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我喝完這杯水就動手!”
胡盧沙正待構想對策,卻見龔十七一仰頭便將那杯水倒進嘴裡,接著便冷笑著拿了小刀站起身來,敢情給他的考慮時間純粹只是玩弄他而已。
胡盧沙見對方已經走到自己身前,已經不容自己再考慮下去,趕緊嗚嗚作聲,示意龔十七將塞在自己嘴裡的布團取出來。
龔十七伸手扯下他口中的布團,冷冷地問道:“要招嗎?”
“招!我全招!”胡盧沙大聲哀求道:“只求大人繞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