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她手裡提著今天活動的物料,一抬起頭,和薛裴面面相覷,上次見他,他還躺在沙發上病懨懨的,現在只是穿著件睡衣都能察覺到他身上的精英感,鼻樑上架著的金絲眼鏡加重了這一特質,讓人有些難以親近。
她尷尬地打了聲招呼,收回了視線。
又回過頭對朱依依說:“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如果還是很難受的話,你還是先休息一天吧,不用擔心,我們雖然不太靠譜,但勉強也能扛一會。”
“好。”
“那我先走啦。”
“嗯,拜拜。”
薛裴捕捉到了話語裡的關鍵詞,眉頭緊鎖,把電腦合上。
房門重新關上,薛裴已經走到她身邊。
白熾燈下,她的唇色有些蒼白,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看起來很疲倦,他遲疑著伸手去觸碰她的體溫。
額頭有些燙。
愧疚感幾乎是在一瞬間蔓延全身的。
“你發燒了?”
“嗯。”不想讓他擔心和內疚,朱依依隨口說道,“沒什麼事,醫生說吃了藥,可能明早就好了。”
薛裴還在往下追問:“是因為……我嗎?”
她沒有把責任往他身上推,事情已經發生,再討論這個問題也沒什麼意義。
她只說:“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你吃藥了嗎?”
“還沒。”
熟悉的對話再次發生,不過說話者互換了。
因為她發燒的事,薛裴一整晚都緊張得不行,隔一會就量一下/體溫,他知道她的體質,小病也能折騰很久。
在外面買回來的粥不熱了,她打算將就喝幾口就吃藥,但薛裴立刻穿上大衣下樓重新去買,她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已經走了出門。
朱依依看著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發了一會呆。
她在想,如果是她,她會不會大半夜跑出門,給他買一碗滾燙的粥。
沒一會,薛裴就趕了回來,大衣上還沾著雪。
讓人差點忘了他自己也還在生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