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這句話。
薛裴沉默了很久,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他又問:“你煩我了?”
朱依依那邊停頓了很久,但沒有迴避這個問題。
她說:“……有點。”
“那我掛了,不打擾你工作。”
——
朱依依一直工作到晚上九點才回到酒店。
她提著今天展銷會的物料走進門,隨手放在一邊,又彎腰去脫高跟鞋。
房間裡沒有開燈,她按下了牆角那盞暗燈。
燈一開,她就看見薛裴弓著腰蜷在沙發上,饒是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都能察覺到他此刻臉色蒼白得不像話,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睫毛輕顫,脆弱又易碎。
她莫名竟然想起了前幾天在路邊看到的流浪狗,躲在陰冷橋洞下取暖。
有點可憐。
“薛裴?”
她輕聲喊了句,薛裴沒有反應。
如果還在發燒,不管說什麼,今晚都一定要送他去醫院了。
她彎下腰,伸手去探他的額頭,手剛貼上去的那一刻,薛裴就拉住了她的手,似乎是某種無意識的行為。
只是下一秒,他的手往下一拉,她整個人就倒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體滾燙又灼熱,而她剛從室外回來,連衣服上都還沾著雪的溫度。
朱依依還來不及說話,耳垂就被含住,輕咬,輕微的痛感蔓延,當然,還有愉悅。
這是她的敏感點。
身體止不住輕顫。
沙發太過擁擠狹窄,就在她分神的片刻,薛裴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雙手被拉高至頭頂,膝蓋抵著她的雙腿,灼熱的呼吸打在臉側,親吻帶來的愉悅讓人理智盡失。
冬夜裡,室內的空氣變得滾燙。
他低頭看到,她也情動了,臉色泛著潮紅。
這個發現,讓他備受鼓舞。
衣衫褪了一半,朱依依清醒了一些,反應過來時,她覺得自己大概也發燒了,不然怎麼會進行到這一步。
她的手抵在他們之間。
可薛裴的聲音有著病態的沙啞,反而愈顯撩人。
他緩慢地吐字:“你以前說過,生病的人可以有為所欲為的權利。”
說完,他咬住她的手指,放在口中舔舐,在做這個動作時,薛裴一直注視著她,他眼神迷離,泛著霧氣,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沒有幾個人能不淪陷。
不知是因為他的技巧太好,還是這張臉太能蠱惑人,她發現,即便她對薛裴沒多少稱得上喜歡的感情,但也在享受著此刻的親密無間。
“你還在發燒。”
手放在他的額頭,卻又被他握住。
“沒關係,出汗可以降溫。”
這裡的出汗,顯然有另一層意思。
“不要拒絕我,”薛裴親吻著她的掌心,“我在討好你,我想讓你快樂。”
體溫越來越高,身體只剩下本能,從沙發到床的這段距離,他抱著她一步一步走過去,身體緊貼。
黑色的頭髮,雪白的床單,朱依依身上的襯衫已經將脫未脫,薛裴以虔誠的姿態跪在身側,紐扣逐個往下解開。
這個夜晚,他想將吻痕印滿她的身體。
忽然,修長的手突兀地停了下來。
薛裴僵硬地收回了手。
室內只開了一盞暗燈,他看到在她的右側鎖骨下方,刻著紋身。
上面的英文字型被設計過。
像是個人名。